冉秋岚已主動請纓,她雖是金丹中期,卻是劍修,劍修殺傷力最是巨大,也并不是毫無反殺的可能。
隻是這一切要建立在那聖子當真是金丹後期。
燭龍聖殿聖子的身份十分好确實,他算是所有弟子中服飾最為繁複的那個,身上帶着不少重寶打造成的裝飾品,修為隐藏,嘴角含着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他啊,金丹圓滿,磕藥磕上去的修為,肉眼可見的境界不穩,這種血脈稀薄得近乎于無的家夥也能成為燭龍聖殿的聖子,燭龍聖殿這些年也是真的落魄了。”應寒衣見賀卿宣一直盯着那聖子,漫不經心地道,涼薄的話語看似在惋惜燭龍聖殿,實則更多的是嘲諷。
“金丹圓滿,難怪。”
“閣下,該赴約了。”應寒衣的耐心并不多,若不是想看兩眼宣儀宮的笑話,他已經拎起人就走了。
“帝尊,我說過我離開前需确認宣儀宮無礙。”
“你想本尊出手?”
賀卿宣乖巧點頭,他那張淩厲的臉在冷笑時充滿攻擊性,扮乖時也的确有幾分乖巧柔軟之意。
應寒衣一哂,“那本尊憑什麼出手,我們的交易可不存在本尊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一個正道門派,仙君,可莫貪心。”
賀卿宣淺淺微笑,“怎麼能是貪心,若是堂堂滅虛帝尊連自家道侶的門派都護不下來,那不是有損您名聲嗎?”
少年本就容色無雙,這一清淺微笑眉眼間更是生出初雪消融般的隽秀溫柔。
應寒衣有那麼一瞬被某人的美貌恍到,繼而心下微惱,冷笑反問,“那你是嗎?”
賀卿宣算哪門子道侶,但他臉皮子厚啊!
應寒衣回來之後似乎心情還不錯,不借着大魔頭心情好的時候好好利用,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至少現在是名義上的,帝尊,早走晚走區别不大,怎麼說您也是出自宣儀宮,就算您與宣儀宮有什麼仇怨,宣儀宮也得是滅在您手中啊!這些阿貓阿狗如此放肆,不是打您的臉嗎?您前腳幫宣儀宮除去入.侵妖魔,後腳就讓這些家夥漁翁得利,這傳出去……”
“看得出來閣下真的很在意因果,你不如說說想要本尊做什麼?”
“帝尊隻需露個面看好戲就好,其餘的就不勞煩帝尊了。”
兩人說話間,上方冉秋岚與那聖子已經打了起來。
應寒衣拎着賀卿宣的後衣領出現在虛空中。
身形高大,目光冷峻的黑衣男人自帶氣場,瞬間便将所有人視線吸引了過去。
更不要說他手中拎着的還是宣儀宮的香饽饽,全靈之體!
“這位道友是要與我們燭龍聖殿搶人?”燭龍聖殿來這一趟,為的可不僅僅是宣儀宮的地盤。
“本尊如何與你何幹。”
久居高位,許久未被人如此冒犯的殿主面露不悅,語帶殺意,“道友,先來後到,這全靈之體得歸我們燭龍聖殿!”
應寒衣眼神陰戾。
天空驟然變暗,鋪天蓋地的魔氣如洪流般肆意湧動,應寒衣一襲黑袍如墨般翻滾,随意披散的墨色長發無風自動,壓迫力滿滿。
賀卿宣就知道會這樣,燭龍聖殿現任殿主七百年前接手的燭龍聖殿,認識的哪門子應寒衣,對方急着吞下宣儀宮,以及他這個全靈之體,難免出言不遜。
“如今,我們再說全靈之體到底歸誰?”
宛若濃墨滾成的魔氣落水點墨般的逸散在整片空間,古樸大氣,可處于其中的人卻無一人敢動。這看似是墨的魔氣分明是深淵巨口,是殺人利器!一旦觸碰,就會被吞噬到連個骨頭渣都不剩。
“您……您到底是,哪,哪位前輩?”盛氣淩人的燭龍聖殿殿主已經慫了,卻又不敢表現得太過于不堪。
“聒噪。”
低沉而充滿威嚴的聲音,如同悶雷般在衆人耳邊炸起。
黑衣魔頭猛地一甩衣袖,強大的魔力波動瞬間激蕩開來,竟是将那燭龍聖殿衆人連帶着巨蟒一同吞下。
慘叫聲剛剛發出便戛然而止。
殘忍又殺人如麻的魔頭,足以讓所有人畏懼,原本還因為應寒衣前面出手幫忙,而不怎麼怕他的弟子們,此時終于知道了有種恐懼是能讓人毛骨悚然,光是看見就膽寒。
已經再次動手的應寒衣以手搭上賀卿宣脆弱的後脖頸。
泛着涼意的手讓賀卿宣不自覺地起雞皮疙瘩。
“狐假虎威?”應寒衣語氣危險,眼中閃爍着猩紅的光芒。
比起無關緊要的雜碎,魔頭最想殺的還是眼前之人。
萬裡之外的某處山頭,察覺到某道氣息的消失,白衣妖修折扇“啪”地一聲合攏在掌心,低低笑了起來,“全靈之體,小可倒是有些好奇是什麼讓滅虛帝尊不僅護着你,還為你護下宣儀宮了。”
靜候良久,一隻籠罩着黑霧的烏鴉飛來,化作人形,單膝下跪道:“妖王大人,殘卷沒有找到。”
“廢物。”折扇打開,濺出一地血迹。
白衣妖修一點一點地合上扇面,有些苦惱,“事情,變得麻煩了。”
“不過,倒也有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