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涵輕笑,反而問起賀卿宣,【公子是宣儀宮的人,怎地會跟在一名魔修身邊?】
賀卿宣有點不知何從說起,腦中閃過無數敷衍溫清涵的答案,就連情人這個選項都有想過,最後也是半坦誠半不坦誠地道:
【我與他做了一個交易。】
溫清涵沉默了好一會,卻還是傳音提醒了一句,【公子與那位魔修的關系似乎極為不錯,但魔修多是狡詐邪惡之輩,心思歹毒,難以深交,公子如果可以還是早日回宣儀宮吧。】
【仙子所說,我已記下。】
賀卿宣從很小的時候就被帶着看了無數古籍,也在長輩們長籲短歎中對如今形式極為清楚。
太初閣,易守難攻,滅于三百五十七年前,原因是太初閣的一位長老親傳弟子在外曆練時遇見一魔修,與那魔修相愛,後更是悄悄将這所謂一心向正的魔修帶入太初閣,不出三日太初閣護山大陣破,焚天神宗夥同無數魔道宗門一舉攻破太初閣。
愛情,既是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也同樣是要人命的毒藥。
就在兩人傳音說話的時候,那三隻守護妖獸已經慘死于修士之手,天腥魂草被一片蓮葉卷走,看來天腥魂草的第一輪搶奪是由那位模樣清雅的青衣女修得手。
不等那天腥魂草真正落入女修手中,一道火焰攻擊猛然而來,阻止蓮葉飛回女修手中。
“清蓮散人這是要與我們焚天神宗搶東西?”焚天神宗中為首的胖臉老者笑呵呵地道。
清蓮散人手上被火焰撩出了一道紅痕,不甚高興,“熾道人說些什麼話,你們焚天神宗家大業大,大家是都願意給焚天神宗一個面子,不過你們都在秘境外面直接收費進秘境了,若是還想将天腥魂草霸占,也就忒不要臉皮了,想來焚天神宗也是體面人,做不出這等事。”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也罷也罷,焚天神宗也不差這麼一件靈寶。”
清蓮散人剛一喜,背後就猛然出現一道攻擊,若不是她及時發現,飛身躲避,恐怕早已經被那道神火穿心而過。
“好你個老家夥!”清蓮散人恨極。
可那裹着天腥魂草的蓮葉早已經被焚天神宗一位精于速度的弟子拿下,那弟子剛要取出天腥魂草就如同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痛呼一聲,猛然将天腥魂草丢了出去。
不出一息,那名弟子便面色發紫地從天上掉落而下。
清蓮散人原本還惱怒到嘴的鴨子飛了,此時卻是有些慶幸起來,那天腥魂草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空中呈抛物線掉落的天腥魂草有那麼一瞬間壓根沒人去搶,不過是稍一遲疑,又有人铤而走險,不管天腥魂草上有什麼,他們隻需要先不碰觸天腥魂草便好。
各種掠奪術法再一次向着天腥魂草而去,他們一面搶奪天腥魂草,一面對着與自己搶東西的人打出數道攻擊。
就在他們搶的眼紅的時候,那被抛來搶去,不斷打飛的天腥魂草不見了。
“東西呢?”
“是精通速度的風系修士?”
“奉勸搶到天腥魂草的人自己把東西交出來,你也不想被我們所有人追殺吧。”
修士們驚疑不定,可竟是無一人發現天腥魂草的蹤迹。
将東西搶到手的不是别人,正是應寒衣,其手法稱得上出神入化。
賀卿宣便是目睹全場的人,在那名焚天神宗的弟子被天腥魂草上的碧蛇咬時,他見應寒衣面無異色,還詢問着:【帝尊是怎麼發現的。】
【警惕心,閣下混了這般久,莫非連這點警惕心也沒有。】
【你得知道,人要死了才能奪舍,帝尊覺得我是怎麼死的呢?】
【不論是因何而死,本尊都不會笑話閣下,閣下若是想說,大可以告訴我。】
賀卿宣眉眼微彎,【那我可真要謝謝帝尊的耐心友好了。】
在兩人說話間,賀卿宣眼睜睜看着這位有意當“解語花”的人,悄無聲息地幻化出了一道魔氣,那道無色無形的魔氣就那麼堂而皇之地将天腥魂草給包裹住了,在這魔氣的包裹中,天腥魂草同樣無聲消失。
這般魔氣,若非他天生異瞳,能捕捉到一些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恐怕也難以查出端倪。
“天腥魂草消失了。”賀卿宣皺眉,眉宇間帶着一絲難以掩藏的疑惑。
應寒衣颔首,眉目微沉,沒說什麼就要帶兩人走。
不知道兩人在裝的溫清涵:“?”
天腥魂草的消失所有修士都亂了,互相懷疑着是不是當時靠得最近的修士将之收了去。
趁亂跑路,實在不要太香。
就在三人将要離開之時,一道陰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三位道友,好久不見。”
賀卿宣回頭,便瞧見了近十道身影。
不出他所料,是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