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母不相愛,不妨礙給丁銜笛投資。小繼承人天性爽朗,也有人說她表面逢迎實則孤高,生意人的刻薄和倨傲她也從父母那裡繼承得滿滿當當,唯一不足的是年紀太小。
丁銜笛是可以跳級沒有跳,遊扶靈是想跳身體不允許,仿佛别人活一天的精氣神她需要耗費五天。
如果不出意外,遊扶靈如同家裡期待的長命百歲,她們或許會成為同輩人眼裡真正的王不見王。
意外就是出乎意料。
丁銜笛對之前的生活談不上厭倦,但也說不上喜歡。
日複一日地學習,即便知道世界很大,她也認識得太早,開始無聊。
書中的世界荒誕離奇,她來都來了,也想玩玩。
至于找不找回去的方法,想知道自己的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就要看懷裡的人有沒有這樣的意向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解除她和明菁捆在一起的名字和命運。
“季師姐,她應該是太激動暈過去了,我送她回去。”
丁銜笛往前走了一步,周圍的人紛紛退開,仿佛潮水中讓出了一條路,季町卻不願意:“交給我。”
“她不會生氣的。”
丁銜笛說完低頭看向旁邊的梅池:“小師妹,你帶帶路。”
圓臉的師妹唇角還有饅頭碎屑,眨了眨眼:“二師姐,我們不和這位師姐順路,她住最好的房。”
周圍撲哧聲不斷,丁銜笛也不尴尬,就這麼把她帶走了。
天極道院各個系的道袍不一樣,劍修系藍白道袍,丹修系青綠為主,音修粉黛相間,法修系灰黃相間,……
遊扶泠出身第一宗門,身上自然也有宗門相關的配飾,很多人都注意到兩個人交疊的袖擺和衣袍。
入學分系後大家得到的道袍也根據交錢給的區分材質,粗布和錦緞就像野草和嬌花,對比強烈。
不知為何多看兩眼又有些暧昧。
季町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又不能動武,隻能跟上。
丁銜笛的天極令浮在空中指路,她抱着遊扶泠走出的殿宇,明菁和倦元嘉還沒走。
倦家的少主吹了聲悠長的口哨,目光在明菁和丁銜笛身上流連,問:“不說些什麼?”
丁銜笛已經走了出去,“明大師姐都這麼拒絕我了,我若是再糾纏未免太下作。”
她的言語帶着笑意,沒有半分被拒絕的失意落寞,反而混着驕狂,像是笃定煉天宗的天才會與她同修。
倦元嘉帶了幾分幸災樂禍:“明菁,你魅力不過如此,我還以為以這人的心思,恐怕會苦苦糾纏于你,居然換了個目标。”
“煉天宗的遊扶泠年紀比我們小,明明是法修,兩年前的切磋卻打得明家落花流水,你不生氣?”
她說話總帶着煽動,明菁似乎習慣了此人的到處點火,冷淡地提醒道:“倦家不也輸了?下任家主怎麼不操心操心自己的修為?”
季町被梅池纏着,原本跟在丁銜笛身後不免落了幾步。
都是劍修系的,梅池的體術強悍到比一些防禦陣法還厲害,天生力大無窮,被她挽着簡直有種負重的痛苦。
若不是道院内禁止私鬥,季町恨不得一劍飛出去。
丁銜笛現在的身體雖然一臉窮相,就算比不上師妹天賦異禀,也是幹過粗活的,力氣也不算小。
懷裡的人輕得像紙,被追着跑的丁銜笛還能一邊欣賞異世界遠山洞府瀑布,一邊看頂上機械仙鶴群飛而過。
山巒、雲層、飛舟的軌道……路過從道袍顔色就可以判斷什麼系的弟子看到她或驚訝或厭惡或好奇,議論随風飄走。
天極令在面前是浮動的箭頭,拐了個彎後,丁銜笛低頭問懷裡的人:“暈完了吧,是不是該醒了?”
“遊小姐,我現在修為低微,你可不可以體諒我的柔弱?”
懷裡的遊扶泠聞言睜開眼,一雙或陌生又熟悉的眼盯着抱着她的人。
她的眼神似是懷念又帶着不可置信——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