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所有人都誇她是可造之材。
丁銜笛拱手行禮:“道院内愛慕您的弟子衆多,本不差我一個,或許是我實在太差勁,反而成了師姐您的困擾,真是抱歉。”
這樣的道儀出現在每日的切磋,幾乎是家常便飯。
偏偏這一次她的動作看起來猶為賞心悅目,連那條普通的銅錢發帶都像是别了金線。
丁銜笛的理由無懈可擊,她也知道周圍有不少人旁聽,石門寝居内的遊扶泠也不會戳穿她。
以這群天極道院弟子愛八卦的心态,這會她的争論已經席卷閑談境。
丁銜笛也可以順利和明菁解綁,不用走到哪裡都頂着明菁愛慕者的名頭了。
明菁明顯也被說服了,她張了張嘴,即便不生氣,也沒人會為自己做了靶子而高興。
她還未開口,倦元嘉道:“你說你和遊扶泠是舊識?什麼時候的事?”
丁銜笛:“我和明菁師姐都能在劍冢一見誤終生,憑什麼不能和煉天宗的隐世天才私定終身?”
她用詞帶着天然的引導性,行為舉止又很放松,眼神在明菁和倦元嘉身邊流轉:“倦師姐你也别生氣,明菁師姐看不上我這樣的,我一沒修為二沒漂亮臉蛋三沒顯赫的家世,做爐鼎都沒資格,高攀不上。”
梅池越聽越皺眉,一邊的祖今夕笑了笑。
丁銜笛自損八千傷敵一萬,分明暗示倦元嘉和明菁私下有染,表面自嘲,也有認證明菁嫌貧愛富的嫌疑。
這樣的話明顯也拉低了遊扶泠的檔次,倦元嘉笑容凝固。
她和明菁的婚約本就是兩個人的秘密,即便道院内有相識的人,也不知道她們的淵源。
明面上倦家和明家有仇,倦元嘉人盡皆知的婚約對象是明家已經出嫁的本家小姐,也是明菁的堂姐。
丁銜笛一向不管别人死活,意外戳破了原著的隐藏内容,她還嗯了一聲:“點星宗雖然沒落了,但宗主之間不是沒有交流,倦師姐你不知道可以問問明師姐。”
她鐵了心要把這個人捆在一起把自己摘出去,又看向祖今夕:“祖師姐你說是吧?”
祖今夕知道遊扶泠命格特殊,也清楚三宗收親傳弟子都有理由。
點星宗再沒落也是上古宗門,自然有收徒的道理,她點頭:“我曾聽聞煉天宗現任宗主和點星宗的宗主一同探過諸天神域。”
這種專有名詞丁銜笛聽不明白,她要的就是祖今夕的點頭,“看吧,明師姐的同門也這麼說。”
倦元嘉發現課上沉默寡言的葫蘆肚子裡還藏了不少事,她還想說些什麼,明菁推了她一把:“告辭了。”
這一掌含有明家的獨門絕學,倦元嘉喂了一聲,低聲說:“你這不是坐實了?”
丁銜笛還在揮手:“對不住啊明師姐!祝你幸福!”
等丁銜笛和梅池一同去道院飯堂,梅池還在問真的嗎?
周圍都是好奇的視線,丁銜笛很滿意自己摁頭的一對。
閑談境全是關于修真世家的密辛,真假有待考證,至少有人幫丁銜笛洗掉和明菁的捆綁了。
隻是煉天宗的人不幹,認為自家天才二師姐和廢物結為道侶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
丁銜笛和梅池坐下吃個飯的功夫,飯堂四周全是道院公開的挑戰。
[劍修系][辟谷仙人]向[劍修系][銜笛飛升]發起公開挑戰!
[法修系][重金求道侶001号]向[劍修系][銜笛飛升]發起公開挑戰!
[劍修系][考上隐天司就退休]向[劍修系][倦元嘉不吃花卷]發起公開同意挑戰!
[法修系][我是二師姐的狗]向[劍修系][銜笛飛升]發起公開挑戰!
……
丁銜笛的天極令震動得都快把梅池喝湯的勺子震掉了,周圍路過的弟子都要看她兩眼。
梅池看了眼還在持續增加的挑戰名單,問丁銜笛:“二師姐,你小時候真的和遊扶泠認識嗎?我沒聽師父說啊。”
沒辟谷的弟子挺多,但飯堂提供的一日三餐也沒有特别好吃的。
丁銜笛對這些飯菜興緻缺缺,撐着臉看四周扭動符文裡自己天極令的名字,懶洋洋地回:“我編的。”
梅池眼珠都快掉下來了:“那為什麼遊扶泠讓你抱着啊?”
也是嬌生慣養的丁銜笛吃不慣粗茶淡飯,真大小姐穿成窮酸生活條件直線下降。
她沒有胃口,在路過的人眼裡更像是為情所困,附和閑談境裡猜測的宗門之間的婚約和條件的不匹配。
倘若這裡是人間,恐怕私奔話本都遍地了。
丁銜笛:“她喜歡我。”
她撒謊也毫不羞赧,如果是原世界她一起玩的同學朋友,很容易聽出丁銜笛的玩笑。
但梅池信了,她嚼着在丁銜笛眼裡難吃的腌蘿蔔,哦了一聲:“我說呢。”
路過的弟子心想:我看遊扶泠是瞎了。
點星宗也沒一個正常的。
梅池想到丁銜笛被趕出來的狼狽模樣,開始擔心這兩個地位懸殊之人的以後。
“二師姐,你修為好差,萬一她打你怎麼辦?我也打不過她的。”
丁銜笛看了眼倦元嘉在天極令對自己的不滿,對方也收到了不少明菁狂熱愛慕者的挑戰。
她心情很好地回:“沒事,我在其他方面打得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