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極道院内有随處可見的符文,更像是結合礦氣改良後類似現代顯示屏的通知欄。
丁銜笛越看越像遊戲的世界公告欄,更不懂自己到底穿進了什麼地方。
這個世界修士結為道侶和凡人成親相比已然不是大事。
大部分人看對眼了,沖動地想要山無棱天地合,也會規避風險選擇最低的道侶誓約——凡約。
凡約不上請天道,僅關聯隐天司進行申請。
快則十日完成道侶身份認證,慢則一個月。
天極令的出現加速了修真世界的發展,也減少了符文的燃燒,以前無論是遠程聯系還是傳送影像都需要大量的符紙和咒訣。
礦氣之脈發現到四大行的現世導緻符修數量驟降。
直至今日,天極道院的符修并入丹修系和卦修系的公共課,依然是天極道院中人數最少的修煉職業。
遲鈍的梅池都發現了這幾則刷屏公告的不正常。
她也不是日日和丁銜笛待在一塊,在二師姐換人愛慕之前,二人的交集更少,飯都不一起吃。
看丁銜笛發呆,梅池的沾着點饅頭屑的手指戳了戳丁銜笛的手背,“二師姐,你撒了幾張網?”
小師妹看上去笨笨的,懂得也不少。丁銜笛和梅池這段時日都在一塊,發現梅池雖然憨憨厚厚,一般人還吵不過她。
丁銜笛擦了擦手背上的饅頭屑,頗為郁悶地說:“什麼幾張網,我不撈魚。”
屏幕公告還在輪流滾動,丁銜笛眯着眼落在音修的名字上,公玉……誰啊,選錯人了吧。”
不知道梅池想了什麼,忽然說:“我想吃烤魚了。”
丁銜笛:“咱倆的靈石加起來隻夠吃燴餅鍋,你忍忍吧。”
四周的眼神實在紛雜,丁銜笛坐立難安,吃完就匆匆和梅池道别去上晚課了。
劍修系人數衆多,分成好幾批受教,丁銜笛目前沒看到劍修選擇雙學位的。
或許從前飛升的前輩大多是劍修,大部分人在這方面有詭異的從一而終心态。
除卻基礎公共課,對其他系的課程沒有絲毫興趣。
天極令會依據弟子的課程發出提醒。
原主設置的都是系統音效,丁銜笛覺得太普通,特地花了五十靈石解鎖了洪鐘音效。
鐘聲和她下台階的聲音呼應,擦肩的人都以為這人瘋了。
“什麼情況啊,真有人要這種聲音?”
“這不是丁銜笛?你看姻緣堂布告了嗎?遊扶泠和公玉璀都希望和她結為道侶。”
“公玉璀?那不是世家之首的公玉家?”
……
路上丁銜笛想起公玉是什麼姓氏了,原主裡三大修真世家雖互相制衡,明顯公玉家更勝一籌。
前期描寫明菁從鄉下老家進入明家本家就花了不少篇幅。
天極道院是小說的第二卷内容,學院篇注重描寫她的同齡人際關系。即便女主外形和修為都是一等一的,也因家世被人找茬。
找茬的人就姓公玉!
丁銜笛頭都大了,她都不知道這位公玉璀長什麼樣。
莫名其妙因為姻緣堂的布告惹人一身腥,丁銜笛沒工夫澄清,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處理遊扶泠傳過來的消息。
這人居然懷疑自己還有備胎!
[丁銜笛,你是怎麼同我說的,現在我算什麼?]
[我是你的備選幾号?]
[看來你說需要我也是假話。]
[你以前朋友這麼多,現在想必也交了不少适合結婚的吧?]
[怎麼,道侶也要輪崗是嗎?]
劍修系位于道院的東南側山峰,晚課經常有人遲到,遲到就會扣靈石。
比起丁銜笛的急急狂奔,同路的不少劍修看上去悠哉多了。
倏然瞧見銅黃飄帶飛揚的雀斑臉,都忍不住低聲和同路人說上幾句。
丁銜笛今日晚課是鑄劍術,曠課不得。
一個月過去,丁銜笛依然不明白這年頭為什麼劍修還要會鑄劍。
倒是在天極令上見過劍修前輩分享年末的測試經驗,字字泣血,全是理論。
軀體靈力無法聚集的丁銜笛反而喜歡這樣的課程。
若是需要靈力的課程,她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達到合格。
理論對她來說輕輕松松,不怎麼學也能答題,她滿腦子都是遊扶泠的傳訊。
什麼叫道侶外包和輪崗,不是和我一樣大,還是宅女,怎麼一套套的。
“張座師今外出,由我暫代大家的課程。”
七日前這堂課還是一個胡子編麻花辮老頭教的,念鑄劍的配方頭頭是道,催人入眠。
丁銜笛當時和倦元嘉坐在一起,某世家子弟公然在課本上畫仕女圖,據說這是解壓的方式。
當時丁銜笛就覺得這人不對勁,紙上的仕女無論怎麼看,那厚嘴唇都像是明菁。
似乎注意到丁銜笛的目光,一隻手握着毛筆一隻手還揮着羽扇的倦元嘉也不遮掩,還問丁銜笛是不是想學。
代課的是道院已順利考入隐天司的劍修前輩,待明年拿到天極道院的結業丹書,她便可前往隐天司總部任職。
這對飛升無望的修士來說是完美歸宿,不少人大膽地詢問前輩如何通過隐天司的考試。
丁銜笛沒打算在這個世界久留,更不在意修真界的公務員待遇。
她一邊完成今日的課程内容,一邊在天極令回複遊扶泠的傳訊——
我不認識她。
天極令最大的弊端是做不到心随意動,這個世界又沒有拼音,丁銜笛隻能在天極令上手寫,看上去尤為笨拙。
遊扶泠仗着來的時間長,回的速度遠超丁銜笛輸入的速度,丁銜笛才發了一句,對方的回信件宛如雪花。
[我怎麼知道你不知道?]
[你不是一向做事有很多備選方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