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台風……冰雹……處理……”
“……家裡有參與?……”
“……醫院?”
專心緻志偷聽時,王默語覺察到屋内一處靈魂的空位可以被她占領。當動物們允許她接管身體時,她就能覺察到空位的存在。
一般來說,想附身動物的身體,她都要先和動物們打好關系,它們才會将自己的靈魂退後,将身體控制權讓出。此時王默語會感應到靈魂的空位。
隻有極個别的非群居神經細胞少的動物,比如蒼蠅、蚊子、果蠅等,這些動物隻要她想,随時可以附身。
雖然這麼做有些違背她的處事原則,但是鑒于情況特殊,她不得不打破原則了。
她小心翼翼地分割極小部分的靈魂,順着空位的指引,成功找到了身體,她猜得沒錯,果然是果蠅。
胡雲天正在用BananaBook打着視頻,交談已經進入了尾聲階段,雙方都不再說話。
畫面中的男人穿着沖鋒衣,皺着眉頭焦頭爛額的。
他像是在戶外山頂上,背景黑漆漆的,隐約能看到身後有密密麻麻的樹,劈裡啪啦的聲音很大,似乎他那邊冰雹還是不小。
忽然畫面一轉,山谷中有一道巨型的冰雹瀑布從天而降,一道道白線不斷,精準地降落到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中,其餘的地方安然無恙。
瀑布左右動了動,似乎要把坑填得更均勻一樣。場面十分壯觀又詭異,冰雹瀑布打着圈,像是糕點師鋪奶油的手法。
畫面拉遠,一個及腰藍綠長發的背影進入到畫面中,凹凸有緻的身材似乎是個強壯有力的女生,她周身籠罩着一層淡淡的藍光暈,像霧氣一樣不是很明亮。
女生的手平舉着,一根淡藍色的光線束從她的手照射出來,指向冰雹瀑布。她的手左右搖擺着,光線束也搖擺着,牽動着冰雹瀑布随着也在動。她漫不經心的動作,仿佛這一切沒什麼了不起,不過是普通工作的一天。
王默語飛近了屏幕想看得更仔細一點時,畫面切回了男人的大臉,他拜拜手,視頻戛然而止,胡雲天一個轉頭正好和王默語對視。
她吓得趕緊将靈魂抽離出來,一路小跑回窗簾杆上,這個高地最能給她安心。
胡雲天揉着眉頭,端着BananaBook出來了。
王默語的心髒狂跳不已,剛才的畫面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視頻中的人分明在操縱冰雹,傍晚突如其來的冰雹是他們人為制造的?
那早上那場沒能被預報出來的狂風暴雨呢?車禍難道和他們家有關?自己就在兇手的家裡?
胡雲天看着窗簾杆上的王默語,很為難地說:“要不你下來呢?”
雖然她的外表是一隻憨态可掬的橘貓,但是她目前的靈魂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反詐意識極強的當代女高中生。她再信這個男生一句話她就是大傻子。
她不理會胡雲天,自顧自地看向窗外規劃着逃跑路線。窗外冰雹基本已經停了,窗台向外延伸了不少,一個小跳躍就能到柳樹的枝條上……
“明天你的身體要被開顱了,你下來我給你講下明天的作戰方案。”胡雲天打斷了王默語的逃跑計劃。
啊?開顱?明天?這離譜的信息還是吸引了王默語的注意力和好奇心,聽完這段再走也不遲。
她半信半疑地跳下床簾杆,跳上大桌子,BananaBook上正在展示着一張建築圖紙,左上角寫着幾個字「神愛醫院」。
“由于我家裡的特殊職業和家裡人的一些疏忽,你的遭遇我們有一定的責任。”胡雲天有些心虛地看着橘貓:“所以協助你恢複人形是我們份内的事情。”
“哦?你展開說說呢?”王默語點開一個文檔,氣憤地打下了這行字。
“但是很明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胡雲天語氣堅定但是眼神飄忽地說,“很複雜,一個晚上講不完,而且明天就要行動了,先說作戰方案。”
“為了溝通更順利,你喵一聲表達肯定,喵兩聲表達否定,行不行?”
“喵。”
“明天手術的地點在神愛醫院二層的神經外科手術室。我家裡人會混進醫生的團隊,一起幫你。”胡雲天指着屏幕:“這個是你交談晚上的學習内容,神愛醫院的管道圖紙。”
“喵喵。”
“?”
“我怎麼知道誰是你家裡人?”她搶過電腦打下了這行字。
胡雲天困惑地歪着腦袋看她,欲說還休,最後還是吞吞吐吐地說:“很好認,我家裡人會發光。”
“?”這下換王默語困惑地歪着頭看他,一人一貓歪着腦袋像在照鏡子。
“就像……”胡雲天換了個方向歪腦袋,持續困惑,“就像視頻裡藍頭發那個女生。你剛才也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