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周身的光黯淡了許多,手機的光照着她的臉,情緒複雜,恐慌、慶幸、難以置信、疲憊……
過了許久,她像是下定了決心,把手機收了起來,從倒下的阿齊身上摸索出了更多的捆紮繩,邁着沉重的步伐向王默語走來。
小娟突然停住,失聲尖叫舉起手在臉上胡亂的拍打着,與此同時,黑白相間的小旋風從黑暗中蹿出,精準地咬了一下小娟的小腿後立即又蹿入黑暗。
小娟吃不住痛倒地捂住小腿,臉上有無數道血痕,一隻麻雀還在不依不饒地圍着她的臉又抓又啄。
“解……藥……”王默語用盡全力從喉嚨中擠出這兩個字,她笃定小娟已經沒有力氣和能力再次招出巨型黃鼠狼來。
小娟痛苦地呻吟着,橘紅色的光在她的頭頂聚了散、散了聚了幾次,王默語見狀知道自己賭對了。
小娟仍不死心,王默語召喚出小邊牧,在她的臉上舔舐。邊牧撲倒獵物興奮的呼吸和垂涎的哈喇子噴到小娟的臉上,擊退了她最後的心理防線。王默語看得沒錯,這三個人都對這隻小邊牧有着生理性的厭惡和恐懼。
“哪……哪有什麼解藥啊?快讓它走啊!”小娟驚恐地躲着邊牧,帶着哭腔:“你到底是不是靈能者啊?這都不懂!”
王默語的視野漸漸的明亮了,視野逐漸模糊了,她看到了年輕的爸媽朝她笑着……啊……這是走馬燈吧……
“快救我!”小娟急切的聲音混雜着嘈雜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這是他們的救兵吧,也許是黃玉瑤吧。王默語有些不甘心地閉上眼睛,可惜了還沒來得及吃的150一串的紅柳大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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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清醒時,王默語咂巴着嘴醒來,鼻腔中全是烤串的香氣。
有意識後連忙舉起右手,還好還在,還能動。細看有點奇怪,像是帶了一個薄薄的手套一樣,一層皮浮在手上,暗示着她受過的波折。
“醒了?”一個中年女聲傳來,她聞聲看去才發現自己在一輛七座商務車的後排,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的短發丹鳳眼女士坐在中排吃着紅柳大串回頭看她。
王默語立即坐了起來:“你是黃家人?”
女人搖搖頭:“我是黃家人的話你還能在這?”
王默語:“你救了我?”
女人舉起紅柳大串,滿不在乎地說道:“大恩不言謝,我自便了。”
王默語咂巴着嘴,沒再說什麼。
“你膽子夠大的,一個人獨闖黃家老宅,還單挑人家三個人。嫌命長?”女人撸下了最後一塊肉:“還是有血海深仇啊?”
黃家老宅?王默語不吭聲,越想越後怕,自己還是沖動了一點。忽然想起什麼,拿起手機一看,距離自己離開胡雲天家才過了半小時。
“我沒昏迷多久嗎?”
女人又拿出一根串,遞給王默語,又給自己拿了一根:“能有多久,黃家的小丫頭片子,還不成氣候。”
王默語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吃,味道還不錯,她甚至想再去買點。
放松下來她才感覺到背上的傷口生疼,稍微一動就皮開肉綻的。
她忽然想起什麼:“那三個人呢?我是不是惹上麻煩了?我……”
女人拜拜手打斷她:“我們好人做到底,這件事情的後續你不用再操心了。”
王默語剛要開口感謝,女人又拜拜手:“大恩不言謝哈。”接着又露出壞笑:“小姑娘動作挺麻利,我喜歡,要不要給我當手下。你叫什麼?”
王默語顧左右而言他:“不早了,我家裡人該擔心我了。”說着就要下車,剛一起身,後背鑽心地痛,她強忍着挪到中排。
剛要開門下車,短發女人擡手攔住她。王默語無比緊張,心說現在她可沒力氣打架。
駕駛位的車門猛地打開了,王默語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等待着兩位屠夫的安排。
短發女人從駕駛位接過一個袋子,接着遞給王默語,熱騰騰的冒着燒烤的香氣:“拿着,姨這麼大歲數了,也不是土匪,不能真白拿你的。”
王默語木讷地接過袋子:“謝謝?”
“愣着幹嘛?改主意了?跟我走?”短發女人歪着頭看着她。
她一把拉開車門,頭也不回地溜之大吉,喊道:“謝謝姨,姨再見!”
駕駛位的人在陰影裡困惑:“二當家,就這麼放她走了?”
短發女人看着王默語的背影,喃喃道:“那當然不會。王默語,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姑娘。”
“您真的覺得她可能有黃帝靈力?相土之後可就後繼無人了,那可是4000多年前啊。”
“不知道,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