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語直起了腰闆兒,眼神從容淡定,一改先前的驚慌失措。
三人詫異地看着她,北哥又拿起匕首舞了舞,吼道:“别耍花招啊!阿齊,繩子!”
不怎麼吭聲的男生從兜裡掏出了一條塑料捆紮繩,猶豫了一下,說道:“北哥,我覺得小娟說的對,别再搞錯了,萬一是普通人……”
北哥一把奪過捆紮繩,青筋暴起吼道:“一個個都是孬種,活該你們被黃玉瑤壓榨一輩子!”
接着把匕首對準王默語,惡狠狠地說:“把手背後,轉過去!”
王默語雙手剛背後,突然吹了一聲口哨,一陣黑白相間的旋風飛馳而過,下一秒北哥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倒地哀嚎,右手手腕止不住地流血。
王默語趁機一把奪過北哥扔下的匕首和捆紮繩。
阿齊和小娟見形勢不妙,拔腿就要跑,王默語快速上前兩步,一個滑鏟把小娟鏟倒,雙手抱住阿齊的小腿,匕首猛紮他的小腿跟腱處。
阿齊的小腿瞬間被血液染紅,王默語拿不住匕首的分寸,幹脆抱起他另一條的小腿,腳卡住他的大腿,雙手猛的一掰,阿齊的膝蓋處發出一聲響亮的如同鞭子抽打的聲音。王默語這下放心了,這是十字韌帶繃斷的聲音。
膝蓋一陣劇痛配合着聽到的異響,阿齊直接暈倒過去。
搞定一個。
北哥此時掙紮着爬起來了,橘紅色的光芒變得格外耀眼,王默語心裡一驚,連忙一個口哨吹起,黑白旋風再次閃現,北哥在五米開外的燈影交接處慌亂地甩腿,止不住地大叫。
從文曲星的視覺中,王默語分析出北哥的靈能應該就是快,異于常人的快。還好她有幫手。
王默語把衛衣脫了下來,綁住他的嘴,讓他隻能發出悶響。接着溫柔地伸手向北哥的腿說道:“好孩子,辛苦你了。”
北哥腿上的東西終于松口,是一個漂亮的小邊牧,此時被王默語摸頭開心地搖尾巴。
小邊牧咬得很死,加上北哥不斷掙紮抽搐,小腿的跟腱韌帶已經沒一出好的了。處于保險,王默語還是把捆紮繩捆上他的手腳,又沖他的頭揍了兩拳,北哥立刻不省人事,光慢慢消退。
搞定兩個。
隻剩下這個小娟了,她全程吓得瑟瑟發抖,年輕的面龐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現在瞪大了眼睛,淚珠連成線往下掉。
王默語無奈地說:“你老實一點,我給你捆上捆紮繩,不會弄疼你。”
小娟哭哭啼啼的,橘紅色的光暈不斷變大,照得旁邊的松樹像是起火一般。
王默語緊張,三個人的光暈中小娟的最紅,她不知道這顔色有什麼區别,隻因為看小娟最不會打架她才把她放在最後處理。
難不成她這個小娟體力最弱實際上靈能最強?真是讓人頭疼。
小娟的光芒逐漸聚攏,在她的頭頂形成一大團如同火焰一般,接着火焰不斷變化,聚集成一長條,最後這一大長條長出四隻腳輕輕落地。
這是貂?不對,結合黃家的背景,這是……黃鼠狼?
這火焰的黃鼠狼足足有兩米長,火焰般的光組成的身體若實若虛,圓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王默語,鼻尖抽動仔細辨識着氣味,脖子微微有點後縮着,兩隻前腳猶猶豫豫地來回踮着腳,局促不安的樣子。
這麼一個龐然大物突然出現,王默語警惕地觀察着它的動作,心裡直犯嘀咕,也沒個實體,這怎麼打……再說,這也太大了啊!
黃鼠狼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就是在原地摩拳擦掌的。王默語再左右看了看,發現了不對勁,這黃鼠狼大歸大,怎麼看起來比她還害怕啊?這原地躊躇不前、夾着尾巴縮着頭的樣子,像極了她剛入門散打時的樣子,恐懼猶豫,進退兩難。
這……這不就是小娟的樣子嗎?
她心裡大概有了個底,喊話道:“你是不是害怕啊?别逞強了,把你這大寵物收起來,咱們就當無事發生,各回各家。好不好?”
小娟目光不離開王默語,癱坐在地上,緊張地用手撐着後退,手下忽然一軟,摸到了阿齊血淋淋的小腿,失聲大叫:“你别過來!你後退!”
同時橘紅色的黃鼠狼弓起背來,尾巴像鞭子一樣打直,牙呲了出來,面露兇色。
“哎,我沒動啊,你不要亂動啊!”王默語這頭也開始慌了,這姑娘怎麼不聽勸。
“别過來!”随着小娟的一聲尖叫,巨大的黃鼠狼高高躍起直撲到王默語面前,張開了大嘴沖着她的肩膀就要咬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王默語連連後退,一個轉身躲過了飛撲,奈何它的嘴實在是太大,眼睜睜看着右手被吞進獠牙中。
也顧不得實體還是靈了,王默語握着匕首直刺黃鼠狼的眼睛,它連忙松口,一個後空翻将尾巴高高擡起,無數橘紅色的光點從它的尾巴下面噴出,像是打鐵花般傾洩灑下細碎的光點。
這是什麼才藝表演嗎?王默語看呆了,随即又立刻反應到,這光點雨是從哪裡來的?
不是,怎麼會有這麼不講究的攻擊啊?她下意識地連連後退躲開光點,擡手捂住口鼻。剛擡手卻發現被咬過的右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脫水抽抽。
她剛要更仔細地查看右手時,雙腿忽然一軟,下一秒竟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她用手要支撐自己起來,卻發現雙手癱軟無力,她拼盡全力想挪動雙手,卻隻能感覺到兩隻手在粗糙的沙土中摩挲。
全身的肌肉都失去了控制,她的頭沖着小娟,整個人扭曲的趴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看着黃鼠狼慢慢聚攏成火球縮回到小娟身體裡。
本以為勝券在握,黃鼠狼出現短短幾分鐘,局勢逆轉,她現在可能連命都保不了。
王默語不死心地看着小娟緩緩起身,她掏出了手機拍了一張王默語的照片後,原地拿着手機發呆,遲遲不再繼續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