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又拍拍他:“不是的,兄弟。你得透過現象看本質。這雙頭烏鴉看着吓人,但是它幹什麼了?什麼也沒幹。”
“那秃子……”
“秃子就是太害怕了,慌不擇路。瞎子看得真切,瞎子說是十來隻狗,那就是十來隻普普通通的狗。打死就完事了。”刀疤臉說着把大金牙服了起來,他的安撫起了作用,大金牙的腿不抖了。
像是要給自己打氣一般,大金牙點點頭道:“對,再說秃子也不一定是死了。沒準隻是被拽了過去,搞不好這回已經收拾完狗了。”
“你這麼想就對了。”刀疤臉松了口氣,又鼓勵地拍拍大金牙的後背,接着轉身偷偷拭去頭和脖子上的汗水。
他大爺的,真是邪門。刀疤臉内心慌張害怕得不行,心跳莫名的慌亂。
他見過的打鬥場面也不少,血腥的畫面沒少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本就是他的生活常态。他本以為自己不會再被什麼東西吓到了。
這次不一樣,幾乎沒見刀子沒見血,邪性的東西層出不窮。刀疤臉暗暗在内心發誓,這次能活下來就向族長遞辭呈,送大爺,剔仙骨,金盆洗手,好好過三年普通人的平凡日子,末日真來了就聽天由命,老天爺哪天要帶他走就哪天。
但是别是今天。别這麼不明不白的。别中了什麼邪門歪道,落得個魂飛魄散,不入輪回的下場。
“刀哥。”大金牙把刀疤臉從願景拉回現實:“如果,我是說如果哈。咱一開門遇到的還是那個怪物,砍哪裡啊?頭?還是腿?”
“能砍哪砍哪。”刀疤臉頭疼,心虛得很,他哪裡知道那是什麼玩意,比牛都大。
“變通一下,能放毒就放毒。你趁現在沒怪物先把大爺叫出來。”說着,刀疤臉拿出一個藥丸服了下去。
大金牙也從兜裡掏了個藥丸服下,敲了敲衣櫃的門,喊了句:“瞎子,吃定神丹!”
接着刀疤臉和大金牙的頭頂聚攏着橘棕色的光,光團不斷膨脹變大,接着又聚集着扭動着。
兩隻兩米多長的由光聚成的橘棕色黃鼠狼夾着尾巴出現在二人腳邊,伏着身子,呲着牙,面露兇色。
刀疤臉握着門把手,确認了大金牙的情況後,把門打開一個小縫,伸出一個鏡子探查樓道的情況。
樓道裡冒着霧氣,左右兩邊能見度隻有2米,什麼都沒有。
啪地一聲,從霧氣中被甩出一個東西精準地扔到了門縫處。
刀疤臉低頭一看,一隻血淋淋的左手,手腕處的傷口表皮處參差不齊,骨頭關節處的骨頭都很完整。
他用腳把斷手踢進門内,撿起來,關上門,将斷手怼到大金牙面前,淡定地問:“看出什麼來?”
大金牙腳邊的光團黃鼠狼口鼻模糊,化作光霧消散了。
“是……是秃子的手,他的虎口有塊疤,是小時候放鞭炮炸……”大金牙越說越害怕,最後竟帶着哭腔。
“這不是重點。”刀疤臉無情地打斷他的話,将手腕斷裂處血腥的面翻轉朝上。
“表皮是牙齒咬開的,外面真的有狗。”刀疤臉頓了頓:“但是骨頭這裡不一樣,這不是咬斷的,這是扯斷的。這說明什麼?”
大金牙絕望地哭了出來:“我們沒聽到秃子的嚎叫,說明他死了,死了才把手咬下來的。”
刀疤臉不耐煩地打了大金牙一巴掌,訓斥道:“打起精神來!”
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這說明,外面根本就沒有大狗,都是障眼法。外面的狗咬合力隻能咬破皮,連手腕都咬不斷,需要撕扯。”
他乍看這手就覺得不對勁,撿起來細看才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手腕算是全身最薄弱的關節了。小骨頭多,整體扁平。真是像牛一樣大的犬科生物,一口咬斷一隻手都不會吐骨頭。
大金牙壯着膽子接過斷手,細細打量上面的齒痕。上面保留了非常完整的齒痕,這狗的嘴也就和秃子的手差不多大小,推算一下,應該也就是條高度到人膝蓋的小狗。
對上了,八成是那條黑白小邊牧。
刀疤臉不屑地說:“看來他們還招募到了魔術師啊,又是鳥又是煙霧的。裝神弄鬼。敢耍老子!”
大金牙腳邊的黃鼠狼又出現了,不過小了一圈,也就一米來長。
反觀刀疤臉腳邊的黃鼠狼變大不少,身長足有三米,熠熠生輝,瞪着眼睛,看起來更兇了。
三單元16層樓梯間内,王濤眉頭一皺:“不好,他們好像生氣了,恐懼很難繼續灌溉了。我撐不了多久了。”
蘇亦和點點頭:“斷手引起他們的懷疑了,煙霧可能也很快會被識破。幻象可能很快就會被那個刀疤臉琢磨明白了。到第二階段了,小語,該你上了。”
王默語蹲下雙手摸着戰神的頭,将自己的額頭貼着它的額頭,不停地說:“謝謝你回來找我,謝謝你願意救我。”
戰神也把頭往前頂了頂,回應道:“我沒有媽媽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王默語堅定地起身,戰神突然用前爪拍了拍她的腿:“可說好了,事成之後給我的新朋友們都嘗嘗灘羊。”
她轉身看着這十來隻中大型犬,像個首領一樣宣布:“大家夥跟着我幹保證都有肉吃!”
餓得眼睛冒綠光的大狗狗們一聽這話都來了精神,興沖沖地搖着尾巴。
王默語微微一笑:“我來了啊。”
戰神:“嗯!”
她進入到了戰神的身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