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的身體很輕盈,聽覺和嗅覺全都更敏銳。
走在樓道裡,戰神的耳朵甚至能聽到屋裡刀疤臉和大金牙的對話。
戰神的視力不是很好,有點類似文曲星的視覺,但是它的視野更開闊。
王默語控制着戰神向狗隊發号施令,擺好扇形的陣型,方便一會圍攻。
幾聲犬吠過後,門内的動靜戛然而止,王默語正對着門站,方便一會搶奪開門人手中的武器,趁其不備給出一擊。
借助戰神的耳朵,門内的腳步聲響起了,他故意放輕了腳步,顯然是戒備十足。她的心怦怦直跳。
雖然她充分相信蘇亦和的能力,可以将她完全消除在敵人的視覺中。但是随着腳步聲逐漸響起,四周毫無遮擋的她心髒跳得異常激烈,時間仿佛放慢了。
相信戰友!
腳步聲停止了,門把手慢慢地轉動聲傳來,但是門沒有被打開,她半蹲着降低重心,髋部左右移動着,方便随時跳開。
5秒鐘後,門碰的一下被打開,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個明晃晃的菜刀已經砍向她的鼻尖!
她的大腦沒有任何思考,右手已經擡起格擋住了刀!
驚訝和恐懼将疼痛帶來的尖叫抑制在喉嚨,她完全失掉了先機,右手小臂貼着鼻子,皮開肉綻。
刀身陷進了她的右手臂,似乎不是很鋒利,全靠揮舞的力氣硬是砍進了她的右手小臂的骨頭。
“我能被看見嗎?”這個可怕的想法閃過她的腦海。
沒有更多的時間思考,菜刀被猛地抽出,高高舉起。她剛想側身跳走,受傷的右臂就被一隻大手死死掐住,動作精準地像是能看見她一般。
是刀疤臉!監控中俯拍的視角體現不出他的體格,他橫向縱向幾乎都填滿了門框,雙臂充血,一疙瘩一疙瘩的肌肉塊能撐破衣服一般。
“瞎子!”刀疤臉面目猙獰地笑着:“你說得沒錯,真有人!”
“不,他看不見我,但是瞎子能。”王默語迅速得出答案,死之前她要想辦法把消息傳遞給同伴。
眼見着菜刀又要劈下來,王默語擡起右腿精準地将菜刀踢飛,左手穩穩地接住菜刀。
緊接着戰神一個起跳穩準狠地咬向刀疤臉的左手手腕,刀疤臉疼得大叫,幾乎是同時,右邊跳起一隻金毛咬中他的右手手腕。
王默語舉起菜刀沖着他的脖子橫着砍了一刀!
鮮血頓時淌了下來,染紅了他的衣服。
不對,不是主動脈!她左手拿刀根本砍不準,所傷之處根本不是要害。刀疤臉很快從狗嘴中掙脫出來,擡腳向前盲踢一腳,王默語躲閃得不及時,胯骨軸結結實實挨了一腳向後跌倒。
刀疤臉吃痛按住脖子的傷口,棄戰轉身向門内跑,狠狠地摔門。
不行,不能放過他,他們的配置基本被摸清楚了,門内還有個能看見的瞎子。
刀疤臉回屋她還有三個隊友全都活不成。
王默語一咬牙,向前一沖,在門關閉的前一刻,将腳死死地卡住門,同時用刀不停地砍門鎖。
這破刀不鋒利,倒挺沉,是把不錯的斧子,五六下眼見着要把門鎖砍下來時,門内飄出猩紅色的光點!
這打鐵花般細碎的光點,她太熟悉了,上一次接觸到這光點後,她看見了走馬燈。
她的身體本能地後退,腳卻死死卡住在門縫裡,刀疤臉一邊拼命關門來卡住她的腳,一遍從門縫中伸出一隻被狗咬的血淋淋的手,向下摸索着。
刀疤臉在門内喘着粗氣,發出獵物得手的咯咯的笑聲。王默語本體的聽覺和戰神的聽覺混雜在一起,刀疤臉像是貼着她的頭皮在得意地笑。
她的活下去的信念在刀疤臉的笑聲中被撕碎,快要将最後一片撕完時,信念忽的地又一點點地被拼接縫補好。
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距離放棄還早!隊友一直在陪伴着她。
眼看着細碎的光點要飄到她眼前,她連忙用嘴吹走,光點團打了個圈,周邊的光點補了上來。
她一邊驅散走狗隊,一邊試圖将鞋子脫掉,眼看着刀疤臉的血手就要抓住她的腳,光點就要鑽進她的鼻尖,她依然沒有停止掙紮。即使她的努力看起來毫無用處。
一個小光點終究還是觸碰到了她的鼻尖。
她的鼻尖猛地刺痛,痛到掩蓋住了右小臂刀傷的痛,仿佛鼻子被整個剜下!她終于扛不住,一聲嘶啞的哀嚎從胃中嘔出,呼吸變得沉重艱難。
突然一股巨力将她狠狠地撞開,下一秒,她的背狠狠地撞在了斜對面的入戶門上,發出一聲悶響。
慣性的作用,她的頭緊接着也狠狠地撞在牆上,實心的承重牆隻發出輕微的聲響,她的眼前頓時一片黑。
緩了緩神後,胡雲天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細碎的光點正在争先恐後地鑽進他的七竅,又像是被他主動吸入一般,不一會那一大團光點全都被他“淨化”幹淨了。
他的臉漲得通紅,眼珠充血,外凸得像下一刻就要掉出來;鼻孔和嘴都長得大大的,像是要吞噬掉周圍的空氣一般。
他的雙手手指緊緊地扒着門框,青筋和骨頭暴起,手枯白,既像幹屍又像白骨。他的身體不停地抽搐着,幹幹的氣流聲一簇一簇地滑出他的嗓子,聲帶無法收縮,發不出一點聲音。
刀疤臉嘶啞的聲音從門後傳來,血液在喉嚨中翻滾,呼哧呼哧得。
“小姑娘,我這焚骨痛怎麼樣?”語氣中透露着得意。
王濤和蘇亦和被胡雲天的樣子吓得往後退了一步,接着又迅速反應過來,蘇亦和扣開胡雲天的手指就把他往旁邊拉走,王濤往後撤兩步助跑撞開了門。
戰神和小邊牧也及時沖了過來,和王濤一起将刀疤臉拉了出來。
刀疤臉得意的笑容還未完全褪去,錯愕的表情浮現上來。
王默語一個鯉魚打挺拾起地上的刀,手起刀落抹了刀疤臉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