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默語一起床神清氣爽,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彷佛在加油站做了SPA而不是鏖戰一場。
她伸着懶腰走出客廳,迎面碰上同樣精神抖擻的兩人。
胡雲天開口就誇明璐奶奶手藝好,這就是好的美食的重要性:不止于飽腹,更能療愈身心,強身健體。一頓飯對靈的提升堪比60分鐘高質量的冥想。
聽他這麼一說,王默語也覺得自己的靈又成長了一番。
胡淼任憑胡雲天瞎說八道,沒有制止,看上去對于胡雲天留下當幾天學徒的事情,心中已有六成動搖。
客廳的電話冷不丁地響了,說是為了保證客人的安全,早餐已經送至門口。
胡雲天興緻勃勃地一開門,啪得一下又關上,臉色煞白:“機器人送的。”
王默語翻了個白眼:“大少爺出門住酒店都是西裝革履的服務員親自服務嗎?送餐機器人而已。”
“我認識,我知道!”胡雲天擦擦額頭的汗,“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這樣,作為你們二位的鼓勵,一會這早飯讓我多吃點行吧?”
說着,他再次打開了門,送餐機器人打開自己的“頭”的瞬間,胡雲天還是肉眼可見的躲閃了一下。
不過好在裡面是噴香的飯菜,不是黑黢黢的槍口。
飯菜擺上餐桌,延續了昨天晚飯的中西結合的風格:3張糖油餅、3個茶葉蛋、1碗豆腐腦和2塊俄式奶酪面包。
早餐的菜品又是正中三人下懷,尤其是那碗鹹香鹵汁豆腐腦,黃花菜的香氣格外突出,脆爽整齊的木耳絲和軟嫩的豆腐腦搭配在一起的雙重口感,光是看着就讓人流口水。
還沒落座,胡雲天咧着大嘴率先端起了豆腐腦,餐具都沒用,溜着邊兒一口氣一飲而盡。
放下碗後,才落座,他不可思議地瞪着眼睛,一臉陶醉:“絕了!這鹵汁調得鮮美鹹香,蓋住了豆子的腥氣,凸顯了黃花菜的濃郁。這木耳絲切的也是恰到好處。這豆腐,真是軟嫩爽滑,豆香馥郁……”
王默語看着空空的碗,和胡雲天嘴角挂的鹵汁,手不自覺地就擡了起來,向後一蓄力,猛扇向胡雲天的臉!
手快要碰到胡雲天的臉頰時,戛然收住,她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手真快啊,小天總!有這眼疾手快的本事打敵人多出點力,别就搶自己人的飯快。”
胡雲天剛有點血色的臉,又煞白,喘着粗氣說:“哎喲,語姐,你可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因為一碗豆腐腦打我呢!”
“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王默語大度地說完後,心裡直打鼓:那一巴掌完全沒過腦子,還好及時控制住了。
想必是餓得腦子不轉了,她想着就夾起一大塊糖油餅,甜蜜酥脆得掉渣的糖油餅瞬間在嘴裡開花。油香紅糖甜,這簡直是人類完全無法拒絕美味!
因為豆腐腦帶來的不愉快被糖油餅一掃而空,王默語笃定地想:剛才果然是餓急眼了。
茶葉蛋也是出奇得美味:茶葉的清香和大料的馥郁達到了微妙的平衡,二者和蛋白質的香氣完美交織,胡淼吃得太急,差點被噎到。
為了彌補自己沒吃上豆腐腦的遺憾,王默語拿起了一個本來不感興趣的俄式奶酪面包。
面包快要入口的瞬間,胡淼的靈瞬間炸開,殺氣填滿整個屋子。
她趕忙放下面包看向胡淼,彷佛是自己的錯覺,胡淼一如既往的淡定,正拿起另一個奶酪面包。
王默語再次想将面包送入口中,胡雲天小心翼翼地詢問:“語姐,能分我一半嗎?”
她心裡猛地一團無明業火,翻了個白眼:“不行!”
一口咬下去,王默語慶幸自己心軟沒給他掰一塊,奶香四溢,口感綿軟,連她這個不愛吃面包的人都忍不住想再來兩塊。
三人怅然若失地看着空空的盤子,得出一緻的結論,早餐什麼都好,就是太少了。
胡雲天偷看胡淼的表情,故意說道:“要是我當幾天學徒,保準多做點讓大家吃個夠。”
胡淼臉上難得露出狡黠的笑容:“這個事兒吧,也不是不行。”
文曲星邁着四方步從屋裡迷迷瞪瞪地走了出來,像是聞到了飯味,也喵喵叫着要飯。
它拖着肥胖的身軀,異常靈巧地跳上桌子,在桌上左聞聞右聞聞,突然一記勾拳将裝過豆腐腦的碗重擊到地上。
王默語一把拎住它的後脖頸,罵道:“臭貓!你瘋啦!”
“好臭!好臭!”文曲星在王默語手中掙紮,大叫道:“這些都不能吃!”
真是野豬吃不了細糠!平時這大胖橘沒少偷吃人碗裡的飯,遇到了上等佳肴竟然大放厥詞敢說臭!
文曲星被揪着後脖頸如同被點了穴,空有一身力氣沒地方用。
好在體重夠大,王默語拎得手酸稍稍洩力時,文曲星跳着掙紮開,又一發力跳上桌子,将剩下的盤子全推到地上,推完就跑。
邊跑還邊喊着:“臭東西!不能吃!會生病!”
胡雲天剛收了一半的碗的碎片,又差點被盤子砸到,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吼一聲:“把這破貓扔了算了!我看它也沒什麼用!養它不如養一張糖油餅!”
文曲星在屋裡四處亂竄躲避王默語,客廳一時吵得像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