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搜查一課的審問對于貝爾摩得來說輕而易舉,她相信波本在别有用心地接近對方,原因不外乎是為了調查君度酒這個人的目的,如果不是森若千夏與他之間有什麼引人誤會的氛圍,那群無聊的男性也不會借機找安室透談話,準備将兩人的關系徹底攪黃。
這是波本最擅長的事情,利用若有似無的暧昧拉近兩人之間的關系,獲得自己想要的情報與利益,很明顯,他非常成功騙過了周圍的所有人,就連這群警察都深信不疑。
負責審問安室透的警員在他身上沒有讨到任何的好處,幾人剛一出審訊室準備提醒森若千夏一定要小心對方的花言巧語,卻見到目暮警官雙手背在身後,帶着怒意地盯着他們,瞬間什麼想法都不敢有,立刻返回自己的崗位,暗恨到咬牙切齒。
貝爾摩得現在都使用的是安室透的外貌,自然要替他維護一下任務目标。
“森若小姐,等很久了嗎?”金發青年絲毫沒有經曆過審問後的緊張與疲憊,如沐春風一樣的笑容與那些死氣沉沉的普通刑警形成鮮明對比。
目暮警官原本準備道歉兼安慰一兩句的話都憋回肚子裡,感覺沒有自己發揮的地方。
确實,真正需要精神安撫的是他的同僚,連一個偵探都說不過……他們真的能好好做審問的工作嗎?那群人明明知道安室透沒有問題,為什麼要招惹他呢?他看上去就不像高木涉那種老實好欺負的男人。
太丢臉了!
森若千夏搖了搖頭,非常善良地提醒剛剛獲得的重大情報,“目暮警官他們同意你一起參與調查了,等會正好等毛利先生一起。”
真的是非常良心的提醒,直接讓安室透驚訝地睜大了雙眼,“毛利老師?他不是出去旅遊了嗎?這麼早就回來了?”
因為江戶川柯南獨自、巧合地出現在組織行動的醫院,琴酒便讓安室透幫忙調查毛利小五郎的情況,所以這次案件發生後他不忘記告訴琴酒與貝爾摩得毛利小五郎并不在米花,而是在外旅遊,短時間内恐怕無法回來,由此能夠排除他在其中動手腳的嫌疑,偏偏現在情報有誤,毛利小五郎竟然回來了!
金發青年眼神一暗,内心猜測紛纭,她不希望這件事牽扯到天使與男孩,既然已經無法阻止毛利小五郎的出現,必須要想個好點的借口将琴酒的注意力轉移走。
這次接話的是目暮警官,他非常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露出半月眼,“說是他們居住的旅館當天又發生了命案,還牽扯到一樁陳年舊案,本來打算第二天繼續旅遊的,不過正好一木晶夫的代理律師找上他,花重金讓他幫忙調查這起案件,所以今天才特地趕了回來。”
一木晶夫?
有這麼巧合嗎?
貝爾摩得不相信,森若千夏與明海真理也不相信。
為什麼偏偏委托遠在外地的毛利小五郎呢?就算真的有什麼世界意識在作祟,總該編一個能令人信服的理由吧。
……
同樣不信的不止這三人,還有琴酒與安室透。
安室透答應了森若千夏,自然确保他安排的地點足夠吸引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偏偏現在他們突然回來,說明有更吸引他們的事情出現。
江戶川柯南還是個孩子,起決定性作用的空間不大,何況他已經知道黑衣組織盯上自己,自然會小心行事,不會主動湊上來,問題還是出在了毛利小五郎身上。
一木晶夫。
為什麼是一木晶夫的代理律師委托的毛利小五郎?
安室透調查過那名律師,他與毛利小五郎等人并無交集,本身就有許多偵探朋友,尋找偵探與警方合作的第一選項怎麼都不可能輪到毛利小五郎身上。
除非是有人指定了他。
會是一木晶夫本人嗎?
“毛利小五郎。”琴酒帶着寒意一字一頓地念着,冰冷的眼眸掃向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繼續說道,“還真是巧呢,看來你的情報出問題了,波本。”
“我覺得一木晶夫或者他的代理律師有問題,他為什麼要委托毛利小五郎呢?明明東京有許多偵探,委托一個在外地旅遊的偵探,硬是讓他立即返程,總要提供點誘人的價值,就為了這樣一起案子,值得嗎?”
安室透當然不會承認是自己情報出了問題,事情的變化都是有其介入因素的,一定是有人做了什麼才會導緻情況驟變。
琴酒聽到安室透的話勾起唇角,滿是嘲諷,“那你就猜錯了,一木晶夫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安室透。
琴酒的暗示相當明顯,一木晶夫已經出事了,多半就是他做的。
很快,兩人就從竊聽器中聽到了毛利小五郎、江戶川柯南以及另一位他們非常熟悉的聲音。
……
“毛利先生,柯南,你們好呀。”森若千夏揮着沒有受傷的手,目光落在跟在兩人身後左眼帶着眼罩和擁有兩個誇張門牙的男子,疑惑地問道,“這位是?”
“這位小姐你好,我是毛利老師的二徒弟,脅田兼則。”他的态度十分熱情,目光停留在森若千夏身邊的安室透一兩秒就扯出一抹更加燦爛的笑容,“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了安室先生,真是太巧了,我還以為這次就我一個人跟着毛利老師學習呢。”
“……”森若千夏沉默,森若千夏震驚,森若千夏難以置信,遲疑地轉頭看看安室透,再看看毛利小五郎,詢問道,“毛利先生還有第二個徒弟?”
不明真相的群衆自然以為森若千夏是真不知道毛利小五郎還有除了安室透以外的徒弟,然而清楚到底是誰在努力破案的江戶川柯南和明海真理無法解釋,前者内心焦急,想要提醒森若千夏小心眼前的男子,他不是看上去那樣簡單的人物,不過在注意到安室透就站在森若千夏身旁後略微安心,相信安室先生一定會幫忙解圍的。
後者認識森若千夏太久了,從眼神中就分辨出她根本不知道脅田兼則身份,是真的意外還有人能認毛利小五郎做老師……等等,這會不會是某種反諷吧?是不是在向自己表明她知道眼前的人有問題?森若千夏已經知道了江戶川柯南的真實身份,自然知道是誰在破案,所以對于這種突然主動接近毛利小五郎,還非要認他做老師并介入劇情過多的人非黑即白,仿佛在臉上寫了“我有陰謀”。
“我也沒想到,真的是太巧了呢。”安室透,不,貝爾摩得臉上笑容依舊,内心卻在猜測朗姆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組織二把手的行動沒必要向其他人彙報,她不知道,相信此時正在偷聽的琴酒和波本更不知道。原本她還在擔心怎麼将江戶川柯南身上的嫌疑洗清,現在看來已經不用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