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孤兒院的孩子們已經結束了午休時間。
旁邊的護士小姐從架子上拿起書和本子,匆忙地走了出去。
你聽見門外的孩子們脆生生地喊着“愛麗絲姐姐”,想來“愛麗絲”就是護士小姐的名字。
在愛麗絲關上門前,雪君似是受到外面孩子們笑鬧聲的吸引,跳下森鷗外的懷抱,鑽過門的縫隙,溜到了外面去。
你把諾亞重新抱起來。
你有寵物,森院長沒有。在這方面,你已經赢了太多。
“太宰先生總有一天會知道。他很聰明。不過,我會盡可能延緩他知曉我一舉一動的時間。”
你說着,轉頭看向立原,“立原,你會對今天的事保密的,是不是?”
立原不說話。
你拉着立原的手,把諾亞遞到他的手中,“帶諾亞和雪君他們一起玩吧,照顧好諾亞,别讓它碎了。”
諾亞會不會碎是不知道,但立原低頭看着手中的花盆,一副困惑得已經碎掉了的模樣。
他從前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去照顧一個花盆。
立原在原地站了幾秒,發現你和森先生都不說話後,他抱着諾亞慢慢地走了出去。
他明白了,你和森院長之間需要一場沒有外人的密談。
你關上門,搬來一條椅子坐在森的對面。
“森先生當初是為什麼把太宰先生帶回Mafia?”
“也沒有特别的原因……”
森鷗外看着立原的背影被門掩去,收回視線,微微一笑,“異能戰争剛結束的時候,我本來是要作為戰犯被軍警押送去接受審判的,但是,有人保下了我,讓我得以進入Mafia……功利地說,我在Mafia裡獨木難支,需要一個有用又不會對我産生威脅的盟友。不功利地說,救下一個少年不需要理由。看朔君相信哪個了。”
也許兩個都不是,人做出某個行為,背後往往有無數複雜的因素。
“那麼,森先生認為,太宰先生是為什麼會把我帶回Mafia,并自稱為我的監護人呢?”你問。
森鷗外用視線掃視着你,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書本上摩挲。
他在思考如何回答,他在以“曾經太宰治的監護人”的身份,以他的理性與過去的對太宰的了解,評估怎樣的回答才能稱得上正确。
“我知道教堂案,但我不清楚其中發生了什麼。”森鷗外攤手道,“在此方面,少年的直覺說不定反而更有效。你所認為的,也許就是真相。”
你把教堂案的信息告訴了森先生,不管是二葉亭徹到教堂前去過偵探社,還是監控的内容。
在他說出将毫無保留地為你提供幫助後,你似乎也選擇了給予他信任。
“你說……太宰君把你抱出了教堂?”森鷗外眯了眯眼睛。
你點了點頭,卻在森陷入思索之際站起身,轉身打開門。
隻見立原抱着諾亞站在門外,身體和門離得很近。
“立原君是在擔心我嗎?”你問。
不,他大概隻是在平平無奇地聽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