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過後,郁黎背包開溜,靳一笛幫劉籍看完代碼,興緻缺缺地窩在椅子裡刷手機。
在荔枝直播發了條動态安慰嗷嗷待哺的粉絲,他打開微博,打算看看郁黎這幾天發了什麼。
和自己相關的動态映入眼簾,見郁黎用柳暗花明形容兩人的關系,他勾起唇角,想起開學第一天兩人在老李辦公室唇槍舌戰的畫面。
彼時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跟自己在辦公室掐得你死我活的,和在社交軟件上熱情互動的會是同一個人。
手指繼續下滑,看到昨晚郁黎問怎麼照顧醉鬼的微博以及在嗑糖方面非常給力的cp粉,靳一笛翹起無形的尾巴,迅速注冊小号,給評論區所有提到自己的人點贊。
做完這些,他打開被擱置好幾天的論文,翻出修改意見,重新整理思路。
之前覺得刁鑽複雜的意見突然變得清晰明了,靳一笛敲鍵盤的速度越來越快,哼着歌完成最難搞定的幾處改動。
不遠處對着電腦抓耳撓腮的劉籍頻頻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然而被粉紅泡泡驅動着暢遊學術海洋的人并沒注意,改完自己的論文,又打開知網,搜索和郁黎研究方向相關的文獻。
把可能存在的研究縫隙和創新點羅列得差不多,靳一笛把文檔發給李躬行征求意見,然後抓起手機和車鑰匙,對辦公室其他人揮揮手,表示自己要下班。
“這就要走了?”劉籍探出被抓成雞窩狀的腦袋,看了眼窗外還亮着的天,“還沒到晚飯時間,你幹嘛?回家偷着卷啊?”
“回家打遊戲。”靳一笛留下酷酷的背影。
郁黎的遊戲水平一般,估計看起比賽也是眼花缭亂,到時候他坐在旁邊,總得擔起私人解說的責任。
為了給郁黎更好的觀戰體驗,他得提前研究兩隻隊伍的過往表現,熟悉隊員的操作習慣和手法。
左右是自己呆着,接下來的活動又和遊戲相關,靳一笛決定碰碰運氣,開啟直播,看能不能誘捕到某人。
幾秒鐘後,竹進入直播間的醒目提示出現。
粉絲們立刻熱情地打招呼:
【竹太太!好久不見!】
【竹太太,餓餓,飯飯(敲碗)】
【竹太太不是在給Deity畫圖咩?怎麼開小差來Wind直播間啦?】
【我們竹太太是端水大師,從來不會厚此薄彼的(所以Wind也會有圖的對吧竹太太?)】
什麼叫開小差來自己直播間?說得好像他是插足郁黎和Deity的小三一樣。靳一笛挪動鼠标,找到那條彈幕,點擊舉報。
然後順着彈幕的話茬隔空問話:“所以有我的嗎?”
等了一會兒沒得到回應,向來喜歡和他相愛相殺的粉絲紛紛嘲笑:
【竹太太:在忙,勿cue。】
【竹太太:excuse me?我給你刷禮物我還要給你産出,咱倆誰是金主?】
【哈哈哈,竹太太真的隻是把你的直播間當背景音吧!】
【說金主的姐妹站住!筆給你,立刻給我寫一篇金主x金絲雀的同人!】
【我是Deity粉絲,聽說Wind直播間要做決賽前的預熱分析所以來湊熱鬧,沒想到能在Wind直播間嗑到D竹的糖(鞠躬感謝)】
托着靳一笛飄了一天的粉紅泡泡被無情戳破,他無力反駁,隻能可憐巴巴地呼喚另一位當事人:“竹子?”
戴着耳機飛速打線稿的郁黎聽到自己id,趕緊敲字:
【在。】
【怎麼啦?】
看着滿屏的哈哈哈,郁黎往前翻了翻彈幕,看清來龍去脈。
直播那端的人連呼吸都透着委屈,他趕緊承諾:【會畫的會畫的,在畫了在畫了!】
【我可太喜歡給Wind産出了!】
部分在直播間窺屏的Deity粉絲紛紛打出哭臉,靳一笛看得神清氣爽,忍不住炫耀更多。
他去換了身衣服,拿來家裡的醒酒糖放在鍵盤邊,然後打開攝像頭。
“開始複盤兩隊在上一輪的交手吧。”靳一笛點開視頻,瞄着彈幕。
不出所料,很快有人形放大鏡粉絲看到醒酒糖,發出土撥鼠尖叫:
【Wind!你喝酒了?什麼時候喝的!】
【我靠我靠!Wind和竹太太你倆能不能别裝不熟了!立刻給我官宣!12270速速升級成情侶檔!】
【别急着官宣呀!暧昧期才是最好看的!竹太太多考察他一段時間!】
“怎麼又扯到竹子身上了?”靳一笛明白此刻越是否認越是能起到扛旗效果,于是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粉絲覺得他是欲蓋彌彰,偏偏又因為蓋得不好而露出馬腳,“昨天喝了點酒,現在已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