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黎跟不上靳一笛的節奏,懵懵地問:“為什麼要交給安保處?”
靳一笛聳肩:“問問他們為什麼要放瘋狗進學校啊。”
“不僅在辦公樓四處亂竄,還私闖辦公室,狂吠咬人。”
“你!”周正氣沖沖地指着靳一笛。
眼看對方要動粗,郁黎趕緊往後拉靳一笛:“好了好了,快走吧。”
“周學長加油。”他露出真誠的微笑,“希望你申請順利。”
周正冷哼,扭頭鑽進辦公室。
“真怕他動手打你。”郁黎鼓了鼓臉頰,忍不住數落靳一笛,“看他那個生氣的樣子,萬一真掄起拳頭,我都未必幫得上你。”
“心疼我啊?”靳一笛忍住捏捏郁黎臉蛋的沖動,輕輕歎了口氣,“總覺得他一肚子壞水。”
“不過暫時先不想了。”他揉了下郁黎的頭毛,“去吃飯。”
申報材料提交後隻需要等待專家評審,郁黎本以為自己可以暫時放慢節奏,忙裡偷閑地給Wind做做産出,不曾想第二天下午就被老李一個電話叫到院長辦公室。
他急急忙忙地趕過去,發現錢廣和周正已經在裡面,對面坐着面色不虞的院長,整個屋子都籠罩着低氣壓。
李躬行剛結束一場學術交流會,正在趕回來的路上,郁黎沒法站着幹等,隻好先硬着頭皮進去。
“你也知道心虛?”錢廣先發制人,擺起副院長的架勢,把一沓紙扔到郁黎胸口。
郁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劈頭蓋臉的質問砸得發懵,随手抓了張散落的打印紙,發現是自己上交的項目書。
第一反應是項目申請出了問題,郁黎蹙起眉頭,讓自己盡量冷靜:“錢院長,您為什麼說我心虛?”
錢廣把桌子拍得震天響:“你自己心裡有數!”
“錢院長。”一直坐在辦公桌後的院長開口,穩住場面,“現在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不要激動,别吓到學生。”
說完,他轉向郁黎,露出安撫的笑容,語氣平靜:“院裡負責研究生項目申報的老師在整理大家的材料時發現,你和周正的選題相同,甚至一字不差,覺得這不是能用巧合解釋的。”
“為了保證項目申報的公平性,我把你們雙方都叫了過來,以便弄清是怎麼回事。”
“怎麼可能?”郁黎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第一反應便是驚訝,“為什麼選題會一字不差?這不可能!”
說着,他看向桌面,發現另一份署名為周正的項目書,立刻拿起來仔細查看。
從頭到尾匆匆翻了一遍,發現除了選題被一比一複制外,他們對課題的思路完全不同,項目書也找不到任何相似點。
靳一笛親自把關的内容絕對不會比周正的差,郁黎有絕對的信心,便更加能夠确定是對方剽竊了自己的想法。
明明已經進入冬天,郁黎卻一陣陣地出汗,眩暈感強勢地占據大腦,不斷攪亂思維。
所以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試圖找到能夠自證的蛛絲馬迹。
緊急狀态下的大腦隻剩一片空白,郁黎明顯感覺到四肢的顫抖,不得不彎下腰,用手臂撐着桌子。
“在想狡辯的借口嗎?”錢廣火上澆油,語氣強硬得仿佛自己和周正真的是受害者,“省省吧,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卑鄙的學生!”
“沒想到李躬行平時看起來憨厚老實,結果教學生做出這種事!”錢廣看向院長,義正言辭,“我建議嚴查這件事!整頓院裡的學術風氣!”
“你急什麼?”院長依舊保持中立,起身來到郁黎旁邊,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你還好嗎?去旁邊沙發上坐着休息一下?”
“沒事。”郁黎深呼吸幾次,瞥了眼站在兩步之外的師生組合。
他無從判斷錢廣如此尖酸刻薄是不是被周正蒙騙,覺得自己真的是被抄襲方,但看到周正那副毫不心虛、小人得志的嘴臉,便覺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周正。”郁黎直起腰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對方,“我可以肯定,是你剽竊我的選題。”
“誰主張誰舉證,如果你覺得我有問題,那麼就拿出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