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對不起……”
“對……”
“秦淵……”許落望崩潰的哭紅了眼睛,撕裂心髒的疼痛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撥打可都沒能打出去。
“秦淵,我該怎麼辦……”
許落望依舊沒有放棄,他試了很多辦法,哪怕是吃掉異種的靈魂,又或者是傷害自己來搭起二人的靈魂橋梁,可是這一切都沒有成功!
他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這趟幾乎沒有結果的路上,可他依舊找不到秦淵。這樣的打擊無疑讓許落望陷入了黑暗,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在支撐着他,隻是當聽到秦淵失蹤的消息,他就很害怕,他不知道……
“秦淵……”
小腐鹫叽叽喳喳的在許落望的肩頭跳着,躁動的情緒好像很畏懼那副已經死去的軍犬屍體。
它被吓壞了。
“沒事。”許落望擦幹眼淚拍了拍它的腦袋,伸手将可怕的屍體從牆壁上扣下來。
随着遮擋物的消失,一道幽暗的光線便從洞口裡投了進來。
是綠色的......
許落望整理好思緒,從洞口悄悄看向裡面,蠕動的樹木觸角飛快的朝他這邊襲來!
突如其來的危機讓小腐鹫摔在了地上,它驚恐着跑向許落望被他一把撈起,它将頭緊緊埋進許落望的胸口再也不敢将頭擡起來。
許落望的臉被觸角劃開了一道口子,粗壯的枝條對準了他的眼睛!随時都能戳穿他的腦袋!!
因為觸角的攻擊力度牆體又裂開了幾分,許落望不敢呼吸,緊促的眉頭盯着眼前的觸角。小腐鹫在懷裡抖的厲害,許落望緊張的大汗淋漓,這條觸手就像是沒有生長極限,很快就将他裹了起來!
許落望有些窒息,脖頸上的青筋突突直翻。觸手的尖端伸向了他被火燒壞的肌膚,不多時越來越多的枝條湧了進來,許落望可以清晰的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響!
過度的缺氧讓他越發難以呼吸,他終是挨不住觸手的纏繞痛苦出聲,“我,我隻是路過。”
“!!!”觸手纏的更緊了!
許落望的内髒受到極大的壓迫,渾身的血液好像不流通了,他不甘心死在這裡,說道:“我沒有傷害你。”
話音一落,許落望便被觸手遠遠的甩在了地面上滑出去了數十米!
許落望抱着肚子咬着牙艱難的想爬起來,可是肋骨的斷裂讓他連呼吸一口都困難,他的額頭抵在冰冷的地面,發顫的唇瓣已經沒有了血色。他不能死在這裡!!
“噗——”
一口灼熱的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觸手聞到血開始噫噫嗚嗚的發狂!極速的攻擊撕裂了風!觸手纏緊了他的腳踝将他拉回了牆角,許落望慌忙将小腐鹫甩開,觸手便已經将他拉進了黑洞!
巨大的壓迫讓許落望的肩胛骨和脊椎變了形,血液的香氣令一衆還在沉睡的樹鬼驚醒!無數枝條繞住了他的脖子将他高高舉了起來,懸空的腳底讓許落望眼前發黑。
黑壓壓的樹鬼森林彌漫着濃重的腐爛味道,許落望看到了懸挂在樹頭的人類屍體,樹根堆滿了骷髅,這是一個葬坑!
身後的小腐鹫看到許落望叫的越發大聲,它跌跌撞撞的從洞口處爬進來,幼小的它隻能拼命的用喙去啄觸手。可是小小的它又怎麼會是樹鬼的對手,一條觸手下來打得它翅膀都斷了。
許落望全身的血液被彙聚到了胸腔,樹鬼身上的綠光持續不斷的照亮這片葬坑,他奮力的用雙手去扒那些觸手可怎麼都無濟于事。極度缺氧的他每呼吸一口都是痛苦,他摸索着拿出了口袋裡的小刀紮在了觸手的身上,軟綿綿的力道不但沒讓觸手松開反而更讓他們瘋狂!
樹鬼們開始肆無忌憚的劃破他的身體,一滴一滴的血液被身下的觸手吸食,它們像在玩弄一隻獵物不停的發出嗚嗚聲。成林的樹鬼紛紛應和着揮動着觸手點亮那些屍體,這是一場盛大的獵殺儀式,許久沒有喝到血的它們表現得格外癫狂!
許落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臉上逐漸變得青紫,每一刀下去都沒有用。在這一刻,許落望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異能在這片異種群裡是多麼渺小的存在,一旦失去了它們的血肉,自己就變成了一個廢物,誰都打不過......
“唔!!!”
粘稠的血雨從天而落,許落望的胸口被一截觸手貫穿!盛大的血宴令樹鬼們興奮不已,陸續湧進的觸手都想來分一滴血!!
許落望看着遠處的建築噴了一口血,秦淵,我想,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砰——”
“什麼聲音!!!”
一片灌木叢中,馮磊一行人被沉悶的撞擊聲驚住腳步,他警惕着蹲了下來察看。距離他們不到兩百米的地方,烏壓壓的驚飛了一群死鳥,樹鬼們突然躁動了起來,過度的興奮幾乎将整片叢林都給照亮了起來。
“是什麼?”李謙上校小心翼翼的蹲了下來,他扒開一道縫隙看出去,這群樹鬼竟然都醒了,他們已經被困在這兒了兩天,它們的活躍狀态并不好,究竟發生了什麼?
馮磊上好子彈也極為不解,蹙眉道:“這裡通往十六區,想來是又有什麼東西闖了進來,你覺得呢上校?”
馮磊扭頭去問靠在角落裡的秦淵,可一直都沒聽到回答,于是又問道:“上校,你不覺得奇怪嗎?”
“......”
“上校?”
馮磊和李謙對視了一眼,快速挪到秦淵的身邊。
此時的秦淵渾身滾燙非常,汗珠從額上一直滑倒下颚,領口的襯衫濕了大片。被困的這幾天他們并不曾發現上校身體有什麼問題。
他們不敢想趕緊去晃秦淵,可秦淵已經深度昏迷怎麼也喚不醒!
“難道是被異變植被劃傷了?!”
“上校!!!”
秦淵的呼吸格外承重,腦海中的片段已經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他仿佛看到了一道很熟悉的身影,又好像很遠……
随着身體的倒下,沒有任何起病的征兆,誰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