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遐扶着明蔚回房間時,趕巧撞見姜行雲也從外面回來。
“什麼情況?”他得知明蔚扭了腳,不由得想起上回相似的狀況,“不會是因為我吧?”
明蔚一條胳膊還架在沈遐肩上,沒好氣地沖他翻個白眼。
姜行雲就笑了會兒,見他們要開門進房,叫住她:“明蔚,等等。我房間裡有冰袋,拿給你。”
好,明蔚道謝後,滿臉狐疑,拿到冰袋時忍不住問:“你怎麼常備這個?”
姜行雲半開玩笑:“消腫用,過兩天還要被你扇耳光。”
又不是真打,明蔚也笑:“你準備這麼充分,那我就來真的了。”
“别别,饒過我吧。”
今天在片場都挨過訓,心有戚戚,建立了點新的情誼,兩個人有來有回地互開玩笑,沈遐默不作聲地從明蔚手裡接過房卡,滴一聲打斷他們的對話。
明蔚望了沈遐一眼,對姜行雲說:“那我先休息了。”
“嗯,晚安。”
“你也是。”
房門關上後,沈遐幹脆将明蔚橫抱起來,輕柔放到床上。
松開手後,仍撐在她身上沒動。
“一會兒詩汶要拿藥過來了。”明蔚推他一下,沒推動,望見他眼神時笑了,“不開心?”
“嗯。”直接承認了,“姜行雲和你很熟?”言談那麼随意。
“我們合作過好多次了呀,再不熟也得熟了。”
“……”沉默幾秒,安靜地起身,幫她把鞋脫了,檢查扭傷的位置。
腳踝處腫起一塊。
“去醫院拍個片子吧。”他說。
明蔚覺得不用:“應該就是扭了下,問題不大,我這邊腳踝有點習慣性崴腳。”
沈遐抿了下嘴唇,不贊同:“你這樣明天也沒法拍戲,還是去醫院看看,萬一骨折呢?”
“沒有淤血,腫得好像也沒上次厲害。”她不想折騰,“要是兩三天就好了,去醫院多麻煩。”
沈遐皺了下眉,要說她,門鈴響了,隻好先去開門。
是詩汶來送藥,順帶着探頭往裡面張望:“姐姐怎麼樣?”
沈遐側身讓路,她反倒很上道地搖搖頭,小聲說:“我就不進來了,藥您拿着。”
見沈遐獨自拿着藥回來,明蔚也不太詫異,隻當詩汶回去睡覺了:“你也去休息吧?藥我自己噴就行。”
但沈遐也不作聲,自說自話坐下來,拆了包裝,掃完說明書後給她噴藥。
她穿的熱褲,沈遐扶着她的小腿,手掌溫熱地包裹着那片肌膚,水霧清涼地落在腳踝骨,又敷上冰袋,其實是有些旖旎意味的姿勢。
但屋裡全是雲南白藥那股味……再怎麼暧昧也被這味道沖散了。
沈遐低着頭幫她弄完,看她直接往後仰倒,說:“你看着一點,冰袋不要掉了。”
“哦。”
沈遐起身把藥收好,垃圾扔掉,再一回頭,冰袋正好歪倒下去。
他很沒辦法地幫她把冰袋放回去,實在不太放心,決定再陪她坐一會兒。
擡眼去看明蔚,發現她正在看着自己,臉上有點笑意,彎着眼睛。
沈遐:“?”
明蔚說:“才住進來兩天,你天天晚上來我房間,傳出去好像潛規則,小沈總。”
沈遐受不了她腦回路:“我在劇組沒名沒份,是你潛我才對。”
“什麼啊?”明蔚笑得去打他,“我四番,四番潛規則編外人員,誰關心這種事?”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雨聲輕微地傳入室内。
沈遐抓住她胡作非為的手,低頭親了親她手腕内側,垂眸看了她一會兒,眼神很缱绻。
他輕聲說:“……我們交往吧。”
明蔚臉上的笑滞住了。
她沒有直接拒絕,問:“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
下了雨氣溫驟降,房間内沒開空調,窗簾拉得嚴絲合縫,不通風,喘不過氣來。濕氣卻無孔不入地穿牆而入,空氣扭曲壓縮,如在水底。
他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将這種話說出口?
不是沒有記憶嗎?為什麼還會用無比相似的神情,說出一模一樣的話。
明蔚被燙到般,迅速收回了手,整個人也往後縮了縮。
“不要和我說這個。”她垂下眼,避過他的目光,“我很累了,你回去吧。”
沈遐坐在她床尾,沒有走的意思,執拗地逼問:“為什麼不行,我哪裡做得不對?這段時間你明明也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