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是怎樣?她被纏上了?
在劍宗之中它一棵樹是怎麼避開這麼多人的視線,悄無聲息地來到她的院子。
她突然間覺得這劍宗好像也沒她想的那麼安全。
屬于栾紹的傳信靈鶴一頭紮到她的身上,炸開一道煙花,詢問她怎麼還沒有到。
白青葙這邊一個頭兩個大,不過在劍宗的境内,諒這株桃樹也翻不出什麼風浪,現在還是先按計劃行事,回來再料理它。
“來不及了,你記得按我們昨天的計劃來,我先去和他們彙合。”白青葙一邊向前跑去,一邊還不忘回過頭來叮囑無憂。
“小心腳下…”無憂的話音未落,白青葙已經被前面的石塊絆了個踉跄差點就撲到地上。
看着她冒冒失失地快速跑遠,無憂轉過頭目光不善地看着面前這株不請自來的桃樹。
“她要是不喜歡你,你就立刻離開,知道了嗎。”無憂聲音清潤,語氣平緩卻帶着不容拒絕的氣勢。
高大的桃樹聞言恨不得把所有的樹枝團成一團,小心地晃了晃,很懂事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無憂不再管這株不成氣候的桃樹,現在他比較頭疼的是一會的事,他活了這麼多年,什麼都做過,可這演戲倒還真沒經驗。
*
山門前,栾紹栾裕他們兄弟二人已經到了,他們頭發上沾上些清晨的水汽,看來已經等了有一會了。
“喲~我們從來不遲到的大師姐,今兒個怎麼來遲了?”栾紹懶洋洋地靠在一旁的山壁上,看着姗姗來遲的白青葙,翻了個面無精打采道。
若是之前的她,現在估計已經在道歉了。
可是現在的她不想那樣,她也不想再做那個三好師姐,費力不讨好。
“怎麼我不能有點自己事嗎?”環顧一圈,這裡隻有他們二人,“看樣子我也不是最後一個,這不是還有兩個人沒來嗎,幹嘛急匆匆地催我,是看我好欺負?”她學着栾紹的模樣靠在山壁上,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習慣了現代的生活節奏,現在這樣的生活過于健康,她一時還有些不适應。
兄弟二人倒是詫異地看了她好幾眼,仿佛有些不認識她了。
栾紹倒是想起來昨天他哥說大師姐變了,現在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了這種變化。
以往這樣的事她都是能退讓就退讓,絕不會這樣說話。
往日裡她是不會允許自己犯例如遲到這種錯誤,她一直嚴格地遵照宗門的守則,恨不得變成規則的化身。
平日裡也總是嚴苛地要求自己,活的一絲不苟,像是完美的假人,也隻有面對師尊的時候有幾分人氣,現在她這莫不是被打擊得太過,以至于性情大變?
不過她現在這個樣子,摘下了那副虛假的面具,以真面目示人,倒是比那副假人樣子看起來順眼多了,栾紹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以往那雙黑沉的眸子看着毫無生氣,空洞而茫然。
現在卻注入了靈魂,顧盼生輝,雖然同往常穿着一樣的衣衫,但卻覺得她身上好似有光芒。
希望她繼續保持,千萬别變回以前的樣子。
淩厲的破空之聲由遠處傳來。
一柄帶着冷冽寒光的劍從疾馳而來,還未到跟前,他們就已經感到周身的溫度急劇下降。
是師尊的歸一劍,劍上此刻還站着兩個女子,現下正可憐巴巴地抱在一起。
還沒到面前,但她們牙齒打顫的聲音已經傳入他們耳中。
那劍上的二人,赫然就是孔佳與陸鯉。
一路疾馳,狂風将孔佳的頭發吹得淩亂不已,身上精心搭配整理的衣衫也變的亂七八糟。
歸一劍的劍氣将二人凍的不輕,不過不知為何,現下靈力低微的陸鯉情況看上去倒是要好些。
白青葙不禁揣測,難道這女主光環還有防寒的功效?
孔佳從劍上下來,被凍的幾乎都說不出話來,牙齒不斷地上下碰撞,她張嘴想要說些什麼,隻是努力了半天也無法控制自己顫抖的嘴唇。
栾紹看到歸一劍眼睛都亮了,這可是師尊的師尊傳下來的神劍,傳說此劍曾一劍将一城冰封。
“你們怎麼是從師尊的劍下來?”不過栾紹比較關心的是歸一劍。
剛想上手偷偷摸一下,歸一劍便像長了眼睛一般,咻地一聲急速消失。
“不愧是歸一劍,這速度真是風馳電掣。”栾紹眼神癡迷地望着已然消失不見的歸一劍,完全已經忘了旁邊還有兩個已經凍僵的師妹。
栾裕無聲地注視着白青葙,現在該是她出場的時候了,不過她可不想去湊這個熱鬧,若無其事地把頭轉向另一邊。
栾裕看着他們兩個,暗暗地咬了咬牙,隻好自己上前去。
“二位師妹,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下山吧,不然一會就來不及了。”說着兩道火系靈力的落到她們的身上,為她們驅散了身體上寒意。
恢複正常的孔佳,沖着栾紹冷哼一聲,這才回答他剛才的問題,一臉得意,“那當然是師尊怕我們走下山太過勞累,所以特意讓歸一劍送我們下來。”語氣中滿是炫耀的意味。
說是回答栾紹的問題,但卻是看着白青葙說的。
“是嗎,那我真是好羨慕~”白青葙面無表情地扯動嘴角,翻了個白眼,忍不住陰陽怪氣道。
難道她看上去很想搭歸一劍的冷鮮車嗎?她可不想被凍成這樣。
雖然是自己的想要聽到的話,但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這麼刺耳。
孔佳剛想要發作,就被栾裕隔開,“好了,趕緊走吧。”
折騰了半天他們一行人這才算是正式上路。
一路無言,沉默地走着,氣氛沉悶得可怕。
不過這樣沉悶的時刻,白青葙總是能聽到陸鯉像是在與誰對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并不清晰。
但是她觀察了好一陣,也沒見陸鯉開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