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無憂深吸一口氣,頓時起了範。
他伸手撫過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那道可怖的疤痕讓人不忍直視,但同時也勾起了好奇心,想要知道他的連為何會變成這樣。
畢竟他沒有疤痕的另外一邊臉極為俊美,這張臉真可謂是半面天神,半面修羅。
無憂幽幽的眸光透着一絲凄婉,那模樣像極了電視劇中小白花女主,語氣哀怨道:“我知道,我的臉現在變成這樣,配不上完美的你,何況我此番家中遭逢巨變,你要與我退婚也是應當。”
他之前居然還說自己不會演戲,他這不是演的挺好的嗎,連她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可是他們之前編排的可不是這樣的戲碼。
可不能再讓他這樣咽下去了,那可就真的說不清了,連忙開口:“他是我的遠房表哥,他這裡有點問題。”白青葙伸出一根指頭,點了點腦袋的位置。
衆人狐疑地看着她,顯然是不信的她的說辭,繼而目光又繼續回到了無憂身上。
無憂依舊十分有信念感地接着往下演,一把拉起她的手臂,露出的她手腕的紅繩,上面墜着一顆木質的珠子,“還是我給你的定親信物,這上面還刻着我的名字——無憂。”
白青葙瞪大了眼睛,這個她從小帶到大的手繩,這上面什麼時候多了一顆珠子,詫異地看向無憂,卻見他好似還有些得意。
而栾紹這個腦子缺根筋的家夥,還真湊上來認真地看了看,驚訝地看向栾裕,“诶哥,你看還真的有字。”
白青葙斜眼看過去,隻覺得自己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此刻有一個小女孩輕輕地碎了。
周圍人聞言不禁屏住呼吸,好奇的目光不停地在他們二人之間打轉,一瞬間他們周圍像是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看着他們的打扮似乎是劍宗的弟子,衆位吃瓜人士不禁感歎這修士之間的愛恨情仇,就是比普通人的聽着帶勁,不愧是修士。
吃瓜群衆逐漸聚攏過來,将他們幾人圍在中間,沒人再關心賭石的結果,任攤主如何吆喝,也吸引不了他們的注意。
栾裕見大事不妙,連忙打斷還準備繼續輸出的無憂,“這位兄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先尋一個僻靜的地方再詳談吧。”
說着反應迅速地将他們幾人拉走,随便好心地将栾紹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合上,逃也似地離開這裡。
一行人飛奔出了幹陶鎮,才總算是逃離了那些人看好戲的眼神。
隻不過這一通耽誤,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看來他們今日得在外面過一夜再回去了。
栾裕正襟危坐在篝火前,眼神犀利地看着她與無憂,“好了現在可以說說,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還沒幹透的樹枝在火中不時發出清脆的噼啵聲,橙紅的篝火獨自搖曳着,一時間大家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這樣的氛圍下白青葙不由感覺有些緊張,随後反應過來,“這是我的事,與你們有什麼關系,我沒必要和你們解釋。”
殊不知她這樣說話讓他們對無憂的說辭有幾分相信,難道她真的是‘負心漢’?
相處了這麼久還真沒發現她是這樣的人,反而對無憂升起了幾分同情。
幾人不贊同地看着白青葙。
“大師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無憂這麼可憐,你還這樣對他。”孔佳這時開口,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她進行審判,看着她的眼神卻滿是幸災樂禍。
可算是讓她抓到白青葙的把柄,這下看她還怎麼有臉再糾纏師尊。
看着她洋洋得意的樣子,白青葙嘴角抽搐一下,她都不能遮掩一下嗎?她心裡在想什麼都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不過他現在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她現在說什麼都是狡辯。
生氣地瞪了一眼無憂,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她怎麼就信了他的邪。
栾裕有些頭疼地看向他們,“不知你現在在何處落腳,我們先送你回去,不過你放心,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無憂看着栾裕滿臉憂愁,欲言又止一臉的為難。
“怎麼了,你别怕,有什麼難處,說出來我們給你解決。”栾紹這個時候正義感爆棚跳了出來。
無憂歎了口氣,小心地瞥了一眼白青葙,低聲道:“家中遭逢大難,所有金銀财帛皆被擄略一空,現下隻得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天地之大竟無我的容身之所。”
他這一番話,說的是抑揚頓挫,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白青葙現在是完全放棄抵抗了,隻想看他還能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看着他們一個個地都被無憂騙了過去,皆是滿目同情地看着他。
唯有陸鯉一人沒什麼反應,她目光空洞地看着跳動的火焰,壓根不理會他們。
不愧是女主,完全沒有被無憂這拙劣的演技騙到。
而坐在一旁的陸鯉隻覺得前途一片渺茫,她的系統好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