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晚上注定不太平靜,時針悄無聲息地轉了兩個圈。
俞言從評論區中擡起頭時,負重良久的脖頸抱怨似地發出“咔咔”聲,痛得俞言扭曲着臉,像個苦瓜。
“啧。”
“痛。”
俞言本想着不刷牙不洗臉就去睡覺的,畢竟今天實在太累了,懶一下也不會掉塊肉。
可...
腳上的藥得重新噴。
藥噴完又是滿屋的藥味,俞言隻好開窗通風,打開排風扇,開窗時又發現桌面亂的很,又去整理桌子,把這些都分門歸類地放好。
本着幹一件為何不幹多件的想法,俞言又去刷牙洗臉,這一整套流程下來,人,徹底清醒了。
俞言躺在床上,雙手放在交疊在肚上,久久不能入眠。
思維飄蕩,俞言忽然想到了晚上怼人時說的夢占。
有點想嘗試……
可她不會。
隻好繼續數羊。
—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手環上榆北洱說今天不來了,檢讨多了一萬字。
俞言對她進行了人道主義關懷後就放出了毛球,昨天精神力不濟,完成第一個占蔔後毛球就回到了神識中。
如今它一出來,就在俞言身上蹦來蹦去,時不時發出啾啾聲,屋内瞬間就熱鬧起來了。
她此前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是個很需要陪伴的人。
精神上的同源讓她與毛球格外親近,俞言看了兩秒毛球,忽然發問:“你穿衣服了嗎?毛衣算衣嗎?”
毛球連叫都不叫了,攤在她手上一動不動。
俞言打定了主意,重新給自己換好藥,再給來關心的醫生回了個簡短的一字短信:好。
就換好衣服戴上口罩,拖着輪椅進入電梯。
毛球站在她肩頭,小小的羽翼展開,直指前方。
俞言又進入之前來過的精神體用品店。
還是那個熟悉的店員小妹,兩人都被那個壯漢踹了一腳。
見到熟悉的客人,小妹立馬站起身,臉上揚着大大的笑容:“你好啊,又見面了。”
俞言回以一個微笑:“你好~”
小妹主動上前來幫忙推輪椅,邊推邊詳細地介紹。
“這是新到的鳥巢,采用枯樹枝搭建而成,加之棉絮,不會硌到小鳥的,它跟原始鳥巢的相似度為99%,内部測試中精神體鳥類都很喜歡它。”
“嗯,包起來。”
“這是一團毛線,但内裡給它打了死結,不會把家裡扯得一團亂,很适合小鳥磨嘴。”
“嗯,買。”
“這個是仿真毛毛蟲,可以鍛煉小鳥的原始習性,讓它體會到更多身心上的快樂。”
俞言眼睛死死盯着那一動不動的綠色長條形生物。
小妹以為她喜歡,遂啟動了開關。
長條形生物忽然就拱了起來。
“啊啊啊!”
俞言吓得快要從椅子上蹦起來了,還腫脹着的腳踝用力砸在踏闆上,痛得發麻。
“嘶—”
小妹吓了一跳,忙蹲下來想看看她的腳踝。
“别别别,你先把你那毛毛蟲拿遠點,要掉我身上了!”
小妹這才意識到問題的根源,連忙關了移動模式,把毛毛蟲放在一旁。
“沒事的,這是假的。”
俞言略帶嫌棄地看向她拿過毛毛蟲的手:“這個家,毛毛蟲與我隻能存活一個。”
見到了俞言堅決的态度,小妹很熟稔地換了一個東西,拿過一個籃子道:“這些是仿真水果,小鳥啄不壞,但它會有水果的香味,很多精神體鳥類都很喜歡。”
俞言大手一揮:“買。”
買到最後,花了400。
俞言一下又有點恍惚了,到底錢币貶值了沒啊,還是隻是醫藥費貴,可水電費也貴啊。
她嘀嘀咕咕地走進了家,一進門,毛球就飛向袋中的水果,它可聞這東西聞一路了,早就忍不住了,。
俞言見它這麼喜歡,拿起桌上的葡萄放在手心裡,可毛球看都沒看一眼,還在啄它的仿真水果。
俞言見狀就自己撥了吃。
到了晚上,俞言在吃完外賣後才發現勺子沒用,盯了那塑料勺子兩秒,放進了客廳抽屜。
裡面已經堆了好多東西了,有沒開封過的番茄醬與胡椒粉,有吃餃子剩的辣椒油,有吃面剩的醋,還有一些牙簽筷子勺子。
俞言覺得,這些東西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于是便當成寶貝一樣留着。
6:58
鬧鐘如約響起。
俞言先走到毛球旁,義正言辭對毛球道:“等會晚上不要出來噢,呆在玩具房裡面好嗎?”
毛球很通人性地點了點頭,玩具房裡全是俞言這兩次買回來的東西,一點空間都沒浪費,塞得滿滿當當。
俞言戴好鬥篷,這次她給幕布換了個顔色,樹該退下了。
她這次拿起了一張由各種各樣紫組成的布,中間與四腳都是太陽紋飾,包裹住太陽的,是一個巨大的輪盤,上面印着十二星座的标志與圖像,周圍空閑處四散八落着星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