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令羽給她豎了個大拇指，贊揚她，“好意識，但我真的是溫芷欣朋友。我證明一下，她最常穿粉色公主裙，但實際上這是她媽媽強迫的，她更喜歡褲子。”

這話溫令羽聽溫芷欣說過，便記住了。

聽到溫令羽能這麼肯定說出溫芷欣的情況，周蔓已經相信了一半，可她還有顧慮，她說道：“她最喜歡帶的耳環是什麼？”

溫芷欣就站在自己面前，借着亭子裡的燈光，溫令羽注意到她耳垂上沒有洞，“她沒耳洞，不帶耳環。”

這個答案，連本人都十分贊同。

但周蔓否認得很快，“她有，你說錯了。”

典型的唬人，溫令羽毫不上當，甚至有些失笑，恨不得給周蔓好好指一指，溫芷欣就站在他面前呢，不可能出錯的。

看對方半天不改答案，周蔓“敗下陣來”，承認了剛剛是在“炸”他，“你确實是，她還和你說什麼了？”

“讓你好好生活，别再想她了。”無論是内容還是語氣，都顯得冷漠又無情。

阿辛還一旁慌得很，生怕溫令羽的話刺激到周蔓，把她氣發病了，回頭溫芷欣肯定不會放過他們兩個。

誰料，周蔓一聽這話，笑了，“像是她說的話，跟她說我會努力的。”

這麼個回答，是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不過溫芷欣很高興，她讓溫令羽轉述，“好好交朋友，下次吃飯不要一個人了。”

“我已經沒有一個人了，吃飯有搭子的。”周蔓突然間出聲。

阿辛走到她面前晃了晃手，但對方沒動靜，他不相信，又說道：“你真的看得見我嗎？”

周蔓還是沒反應，淡定得很，反倒是把溫芷欣看得着急，走到周蔓拍了拍她的肩膀，依舊沒動作。

“到底能不能看見？”溫芷欣崩潰了。

周蔓聽出她語氣裡的着急，“我看不見，但是我能聽見你的聲音。”

“那我呢？”阿辛在一旁重複了好幾遍，均沒有得到回應。

看他嗓子都說幹了，溫令羽說道：“應該隻有溫芷欣說話她能聽見，其他人不行。”

溫芷欣制止不住她的情緒，她問：“什麼時候的事情？早知道我就不躲在你旁邊悄悄地看了。”

每一次，溫芷欣去看周蔓，都是偷摸去的，大氣都不敢出，話也不說，除非忍不住了。

“不記得了，好像是去年遊泳鍛煉沒意識了，聽見你在旁邊喊我的名字，我很怕我一說話，就再也聽不到了。”

溫芷欣記得那一天，她情不自禁抱住了周蔓，可周蔓感覺不到。

“她在抱你。”溫令羽提醒道。

這算是第一次，溫令羽能向其他人展示自己能看見鬼魂的能力，頭回展示，還有些生疏。

“所以那天在圖書館，你聽見我說你畫得醜了。”溫芷欣記得她說的話，有些不好意思。

周蔓撇了撇嘴，“那明明是你畫的，我臨摹的，是你自己畫得醜，我隻是複制粘貼。”

上半夜，周蔓和溫芷欣一直在聊，但周蔓吃了藥，後半夜沒什麼精神，強撐身體在和溫芷欣說話。

後來抗不過藥效，睡着了。

一覺到了第二天一早，醒得很早，就開始找溫芷欣，“溫芷欣，你還在嗎？”

“我在。”溫芷欣立馬回應她，随後又問她：“你什麼時候回去？”

要是住在溫令羽家，被村子裡其他人看到，絕對不行，所以這裡不能久待。

周蔓自己也清楚，但她并不在意，“我隻想和你待在一塊，要不然你去住我家吧。”

和小夥伴住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少了姐妹兄弟的緣故，這成了溫芷欣所願望的事。

差一點兒就要答應下來，理智告訴她，不行。

“要是哪一天，你聽不見我說話了，或者我走了，你怎麼辦？”

“怎麼可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堅固的後盾，不會走的。”

溫芷欣心裡一咯噔，她開始後悔了，不應該暴露的，并不答應，“可我已經死了，我會有新的生活的。”

“沒關系，……”

“時間到了，你的藥吃了嗎？”

周蔓剛從包裡翻出藥吃了，溫令羽敲了敲門，告訴她們兩個，“我現在要出門，你們等一個小時後再走。”

車子已經在路上等了，溫令羽囑咐完她們，就準備跟着大部隊去祠堂和祖宅。

溫令羽路過客廳，突然，他問了一句，“你今天要和我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