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小館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在這裡辦宴會請衆鬼,或是做為其他鬼魂的事情,作為老闆需要出面與之交涉,以此來做交換。
上一回請客時,新任老闆并沒有到位,這件事便被擱置下來。
對方便以為是自己請的鬼魂不夠,于是又大肆宴請一番,就像這一次。
“你怎麼又來了?”于先生認出了溫令羽,在衆鬼之中,他最獨特,哪怕是在最角落,也能看清楚。
一下子成為了全場焦點,溫令羽腦沒反應過來,臉就紅透了,昏暗燈光下,其他人也看不出來。
也不知道怎麼出來的,溫令羽已經走到了自己店鋪那邊。
阿辛一臉憤怒,“什麼鬼嗎?就這麼把我們倆趕出來了。”
就在溫令羽和阿辛坐在店裡郁悶,土匪大哥從外頭跑進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是我們當時太沖動了。”
阿辛憤怒也是對姓于的,上次的事早過去了。
“怎麼回事?他怎麼三天兩頭請客。”阿辛煩得很,一點不想見到于先生。
溫令羽同樣疑惑,請一次客的人力物力耗費巨大,這姓于的,竟然能搞第二次,甚至請的人又不一樣了。
人又更多了。
土匪大哥他倒是從别的鬼那得到了内部消息,“聽說他這麼做是要來找老闆的。”
但土匪大哥是新來不久的,這些隻能知道個大概。
“大哥沒事,你來和我們說一聲就很好了。”阿辛不想讓他大哥,因為不在崗而被罵,說了幾句就讓他趕緊回去。
免得看不到人。
土匪大哥走前,依舊滿臉歉意,“溫小弟,辛小弟,對不住了。”
大哥一離開,新任酒保就從外面進來了,兩個中間隔不了幾分鐘。
酒保手裡還拿着一封信件,注意到溫令羽的視線停在這上面,他解釋道:“這是我師傅走前交給我的。”
師傅沒讓他拆開,他沒這個膽子私自打開看,隻能是要溫令羽發話,讓他負責轉述。
溫令羽突然腦子清明,一下子像是打通了裡面的關竅。
“這不會是姓于的,找來的吧。”溫令羽不知道于先生的名字,隻知道一個姓,但不說也知道是在指于先生。
酒保本來就沒打開過,是不知道裡面内容的,他搖了搖頭:“我師傅沒有和我說。”
溫令羽歎了口氣,是自己失策,面前這位是真不會變通,“你打開吧,念一下裡面的内容。”
酒保打開信封,裡面有兩份,拿出來後看向溫令羽,明确是想問他的意見,先開哪一份。
你說一句,他走一句,不說就甯願等着。
說好聽點是聽話,難聽點就是死闆。
一件看信讀信的小事能被搞這麼久,阿辛在一邊看得着急,他随意指了一個,“反正都要看,你随便開一個。”
酒保沒理阿辛,依舊看溫令羽。
第一瞬間,溫令羽有換人的想法,不過隻有那一瞬間。
“這是我師傅寫的,主要是為了強調文件上的内容,他認為溫先生你本人并沒有仔細閱讀過鬼小館老闆身份手冊,上面的内容沒有全部了解。”酒保先念了一段開頭,就立馬被叫停。
上一任過于先知,真能想到溫令羽根本沒怎麼認真看,光顧着驚訝了,裝作聽了,實際沒有。
“講重點吧,這一段略過。”
在鬼小館宴請衆鬼,一定程度上緩解了老闆的壓力,讓有能力的鬼扶持無能力的一部分,而老闆本質是人,無法享受到。
付出該得到回報,于是便可以主動向鬼小館提一個要求,沒有正當理由無法拒絕。
另一封是于先生寫給老闆的。
溫令羽讓他打開,“說說吧,他求什麼事啊?”
“想在其他地方開鬼小館的分館,能夠讓其他鬼不需要大老遠趕到這裡。”瞬間,這個要求震驚了現場。
設分館的難度可想而知,早幾任都沒能做到,隻能不斷把地方擴大。
溫令羽想了想,讓酒保把于先生叫過來,準備當面談一談。
得知是老闆收到了信要相見,于先生把宴會裡安排好後,馬上趕了過來。
雖然看到是剛剛趕走的人,但結合他身邊站着的鬼魂,腦子不蠢自然能想到,“你就是幕後老闆。”
幕後之人竟是個毛頭小子,出乎于先生的意料,同時他也松了口氣,現在他的談判對象難度下降了不少。
成年人總會往有利自己的方面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