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白:“......”
她走上前,給他們示範正确動作。
可是看完她的動作,他們悉數沉默了。
冷慕白歪了歪頭,他們怎麼不照做?
她記憶力很好,學習這些肢體動作來更是超群,這些禮儀比拳法掌法簡單多了,老師示範一遍她就能分毫不差地複刻下來。
不會錯的。
這個時候,杜塵香已經走了過去,無聲地為他埼玉他們一個個糾正姿勢。
冷慕白順而把全副心神放在了杜塵香的身上,不再糾結他們為什麼不學着她的動作,隻是......
她眉頭緊了緊。
她怎麼覺得,杜塵香的狀态不太對呢?
隻是現在不是問個清楚的好時機,馬上就要到集合的時間了。
她按捺下疑問,跟着埼玉他們一起練習。
集合時間到,他們紛紛去到了評比的場地。
水月主坐在看台上,确認新弟子都到齊之後,宣布這屆新弟子評比開始。
每個人都通過抽簽得知了自己的順序,杜塵香在非常靠前的位置,隻是有個人比她更靠前。
考官宣布:“第一個弟子請上場。”
冷慕白起身,站到了場地之上。
她環視了一圈周圍人群。
水月主以及其他鏡花派長老坐在正前方的看台上。
左側是往年通過比賽留在鏡花派的師姐們,右側是,外界前來觀賽的人員。
評比的這十天是少有的鏡花派面對外界開放的時間段,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隻有通過鏡花派邀請的人才有進入并坐到觀賽席上的資格。
而這些人,一部分是江湖其他門派的長老或者弟子,另一部分,則是有意向求娶鏡花派弟子、被水月主擢選出來的俊傑。
此時,所有的眼光都落在了冷慕白的身上。
冷慕白有些煩躁。
她本就不喜歡人多的場合,更不喜歡被這麼多人打量的感覺。
于是她聽着考官的指示,快速地做完了所有禮儀考核。
考官看着她利落但又标準的禮儀,有些為難,“這......”
雖然每個動作都對,幅度、位置、先後順序,全都對,可是她做出來,就有點不是那個味道。
沒有那種端方雅正的味道,反而像是......去戰場上殺敵似的。
像是修習一部功法,使出來的招式一舉一動都帶着殺伐果斷的氣息。
這該怎麼判啊。
她将征詢的目光投向了看台上的水月主。
水月主此時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冷慕白,原來你長這個樣子。
你毀掉了藏劍山莊,可讓我頗費一番苦心啊。
其實自從上次雲間找她,她就知道了冷慕白的存在,後來她也有意無意關注着冷慕白的動靜。
隻是他們一行人,竟真像是安安分分來學習一般,按部就班上課。
想來也是,她們鏡花派在江湖女子間素有美名,她們來投奔也是理所應當。
雖說剛開始那幾天她們有些跳脫,與師長間發生過一些摩擦,但也都是小打小鬧,新人來都這樣,教導教導就好了。
這不是,後面再沒有出過事嗎?
她嘴角笑意愈深。
年輕人,沒什麼闖蕩江湖的經驗,還是需要她們這些長者,多教導的。
等教導出來,可堪大用啊。
這個江湖,興許以後就要交到他們手中了。
隻是,劣習還是難改。
自從冷慕白上台起,水月主就皺起了眉頭。
站立的姿勢一點都沒有女子樣,像個莽夫似的,大刀闊斧地站在那。
行禮的時候,天呐,那是什麼禮儀?
一點都沒有女子的娴雅。
行個禮跟舞了一套拳似的,不好,不好。
可是現在看着考官殷切的眼神,她歎了口氣。
動作的确是标準的,隻是氣質不對,也罷,就讓她過吧,以後将她安排到身邊來,她親自教導。
她對站在她身側服侍的雲間說了句話,雲間眸光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點了點頭,向看台下面走去。
看着冷慕白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身影,她眼底閃過一絲狠意。
她早知道,這個人不是好東西。
初來乍到,就故意毀了師姐的臉。
作為女子,有嫉妒心是不可避免的,隻是這人,嫉妒心未免太強。
她這一段時日一邊調養自己的臉,一邊打聽着冷慕白一行人的事情,本來準備在評比上使些絆子,讓她們不僅無法通過評比,還要在水月主和長老,甚至是那些江湖俊傑眼前,當衆出醜,失了面子,讓她們在大家的眼中永遠是沒有分寸、才疏學淺的形象。
看到她今天在評比上的表現,她差點笑出聲來。
這麼差勁,她覺得甚至不用她出手,她也不會通過評比的。
可是這個時候,師父卻說要保她。
憑什麼?
她直直向冷慕白走去,嘴角是端莊而不失明媚的笑意,可眼底,分明是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