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謝過聽絮,自己動手解開裙裾露出白皙挺直的腿,膝上一團烏青看着嚴重,她揭開肌玉膏的蓋子,重重壓下去。
貝齒死死咬住唇珠沒發出一點聲音,自從兩年前,她早已經不會哭了,隻要還能記住阿爹與阿娘,她會好好活下去。
側頭看着已經平靜的西側殿,阮筠眸光閃過精亮。
……
領路小太監得了賞銀,開心從含玉宮門口離開。
洛绾扶住溫禦女,“可算是到了,這天實在太熱。”
溫禦女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含玉宮,“别說這樣的話,位份高低大家都是如此過來的。”
洛绾吐下舌頭,“新入宮的秀女中,唯有小主家世最好、位份最高,皇上定是滿意小主的。”
溫禦女臉上染上薄紅,似是制止洛绾的話,“别瞎說。”
殿選那日她遙遙見過皇上,天龍之姿輕易不能視,她卻忍不住擡頭,淡漠疏離之态帝王威嚴顯露,一雙眼眸不經意掃過她這處吓得她趕緊低頭,卻在後面的每日,都能想起那雙冷厲黑眸。
溫禦女路過主殿時,眉眼舒展開,“聽聞主位是钰容華,等會放下東西收拾妥帖就拿上準備的禮物拜見钰容華。”
洛绾應聲随着溫禦女進殿,慣例是敲打宮人,随後又發了賞銀,洛绾替溫禦女淨面後重新梳個發髻,想将最為出彩的首飾給溫禦女帶上,卻被溫禦女按住手,“挑些低調的。”
她自小身子不好養在閨中,尋常女兒家會的打馬球與捶丸她都不會,與人相交很少。進宮之前父親母親叮囑過她,讓她萬事以和為貴,不必太過出頭,進宮雖是為家族榮耀卻也要懂得保全自身才是。
溫禦女時時記得這些話,新入宮的秀女中她位份最高,往後小心行事才是正理。
青苓掀開簾帳與沉露正巧撞上,“溫禦女來拜見主子了。”
沉露皺眉,溫禦女不是午後才進宮,怎得也不歇歇,“主子的坐胎藥耽誤不得,你進去同主子說。”
钰容華倚在美人靠上,腿上放着繡繃,“讓她回去,今日本主身子不适,不想見她。”
青苓有些猶豫,“主子,溫禦女家世不俗,長相也出衆,這回新人中最為拔尖的就是她,主子不妨見見,倘若日後溫禦女得寵,說不定還能祝主子一臂之力。”
钰容華立刻否決,正因溫禦女家世好,才更加難以掌控,若能自己在這宮中出頭,誰又想與旁人一道攙扶向上。
青苓見主子不願見,終是閉口不再說。
溫禦女見青苓出來,臉上帶有柔和的笑,“可是钰姐姐有空了?”
青苓情緒不高,“今日主子受了些暑熱,怕見到小主失儀,改日等主子身子好些與小主再見也不遲。”
溫禦女臉上透出尴尬,很快又調整好,“既然如此妹妹就不打擾钰姐姐休息,我備了些薄禮,還請钰姐姐收下。”
青苓動手接過,“這是自然,小主有心了。”
溫禦女展露出一絲笑意,帶着洛绾朝西側殿去。
洛绾有些憤憤,“大熱天小主站在日頭下等着,钰容華竟然還不見,虧得小主一心想要拜見钰容華。”
溫禦女責怪的目光落在洛绾臉上,“夏日人難免會有些不爽利,钰容華不适也不是不可能,莫要在背後編排别人。”
洛绾委屈說:“我是替小主不平。”
溫禦女扯着洛绾的手,“我知道,桌案上擺着涼糕,我記着你最愛吃,取來我們一道嘗嘗。”
……
翌日一早。
溫禦女早早起身去正殿外,夏日的早晨絲絲涼風吹來,院中垂絲枝柳搖曳輕點,花朵映襯碧瓦,滿宮馨香。
钰容華走出殿門瞧見的就是溫禦女,上下打量一番,眼中盡失柔和。
長的如此妖裡妖氣,定是個狐媚子!若不是她勾的皇上,含玉宮她怎麼能住的進來!
“給钰姐姐請安。”溫禦女規矩行禮,不敢有半分懈怠。
钰容華站在溫禦女跟前,“倒是一副好模樣,不怪皇上喜歡。”
溫禦女臉上一紅,“钰姐姐說笑了。”
钰容華嗤笑道:“本主從不說笑,何必在本主跟前裝樣,你若沒點本事,怎能住進含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