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霜霜伸了個懶腰：“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不說就算了，你自己琢磨，愛咋地就咋地，我懶得管你。”

見黎霜霜不問了，黎青蘭開始心急了，糾結了兩秒，别别扭扭地說：“好了，我說就是了，我對許知青是有那麼一點意思，就那麼一點點。”

她拇指放在食指上，表示真的就那麼一丢丢。

黎霜霜心說，我信了你的大頭鬼。

“那你喜歡他什麼？長得好看，有文化，城裡人，家世好？”

黎青蘭看黎霜霜不屑一顧的樣子，有點不爽：“這些還不夠嗎？他還很愛幹淨，每天穿的衣服都是幹幹淨淨的，不像大隊的那些男人，邋裡邋遢，好幾天不洗頭、不換衣服，身上都有臭味。”

她喜歡幹淨的男孩子，如果說許明路的長相和氣質占五分的話，他愛幹淨的表現占剩下的一半分數。

黎霜霜決定打破黎青蘭的幻想，往壞的方面說：“我要是有錢，我也可以每天換一套，男人長得好看不安全，出軌概率高。”

“許知青是首都人，聽說家裡是當官的，你爹隻是小小的大隊長，管着大隊的一畝三分地，結婚講究門當戶對，在這一點上你們很不合适。”

“你就一小學文憑，上學的時候每次數學考試就沒及格過，你和他在一起，人跟你聊聊文學、談談數學，你什麼都不懂，隻會搖頭，沒有共同話題，還談什麼戀愛。”

黎青蘭被打擊得頭越來越低，哭喪着一張臉：“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

學渣就不能談戀愛了？

太難過了！

黎霜霜雙手托腮：“凡事沒有絕對，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隻是機會渺茫而已，就比如要你數學考滿分一樣。”

想到小時候被數學折磨的那些年，黎青蘭頭皮發麻，哇的一聲：“我太難了!”

要她數學考滿分，還不如殺了她。

這世上就沒有比數學更難的東西！

黎霜霜很不走心地安慰說：“是挺難的，好好加油，努力學習，也許哪天許知青會看到你的努力。”

黎青蘭目光灼灼：“然後就會和我處對象嗎？”

黎霜霜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天還沒黑呢，就白日做夢，人家在城裡什麼樣的女孩子沒見過，好看的、讀書厲害的、家世好的、溫柔體貼的、會做飯的，多了去了，至于看上你這個土了吧唧的小村姑嗎？”

怎麼還人身攻擊了！？

黎青蘭瞪眼：“你不也是村姑嗎？”

黎霜霜兩手一攤：“我沒說我不是，我出生在農村，在農村長大，我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村姑，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從不妄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憐愛地摸摸黎青蘭的狗頭：“這句話也送給你，強扭的瓜不甜，又酸又澀，何苦為難自己。”

黎青蘭不服氣地撇嘴：“你就是看不上我，覺得我不會成功？”

黎霜霜聳聳肩，勸也勸過了，黎青蘭不聽勸，她也拿她沒辦法，總不能把人鎖在家裡不讓她見許明路。

“那你覺得你會成功嗎？”

黎青蘭心酸，昨天告白被拒了，到現在她還傷心難過呢。

不想在黎霜霜面前低頭，從小到大她就沒赢過黎霜霜幾回，她自诩長得不差，但是每次看到黎霜霜那張精緻漂亮的鵝蛋臉，她的那點自信瞬間被碾壓到塵土裡。

長相是爹媽給的，天生的，這個比不了，她認。

學習更别說了，兩人年歲相近，一起上學，她穩坐班級倒數前三名，上學期間從無例外，黎霜霜除了第一名以外，就沒考過别的名次。

每次期末考試回家，家裡人總會拿她和黎霜霜比較，那幾年她因為黎霜霜不知道挨了多少罵，想想就來氣。

不過黎霜霜也有比不上她的地方，大隊長是她爹，隊裡的姑娘羨慕讨好她，她爹娘疼她，舍不得她下地幹活。

這樣一想，黎青蘭心情好了些：“後天去鎮上，你去不去？”

黎霜霜剛想答應，想起明天有事：“不去，我表哥結婚，我們家要過去幫忙。”

她前兩天打餅幹盒，認認真真數了兩遍，一塊六毛二分，攢了好幾年才這麼點錢，還不夠還欠周程書的錢，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辦法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