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忘給她奶畫大餅:“等将來賺錢了,我買給你吃,要吃多少有多少。”
張荷花瞪眼:“你這大餅我吃不消。”
黎爺爺拿着餅幹,小心翼翼地小口吃着,另一隻手放在嘴巴下方接住掉下來的餅幹碎屑,黎國興和何紅娟也是同樣的動作。
張荷花看着有點心酸,也不罵人了,還别說,奶味挺足的,價格肯定不便宜,這林知青人怪好的,懂得感恩。
但願大孫女畫的大餅哪天真的可以吃到嘴裡。
雙搶快到尾聲了,黎霜霜今天換工作了,不用跟着大人下地割稻子,今天的任務是曬稻谷,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在旁邊叽叽喳喳,商量怎麼抓麻雀。
每到莊稼收獲的季節,這些小麻雀非常讨人厭,一點也不怕人,地上曬着的稻谷成了它們最喜愛的食物,逮着機會就飛下來吃,把它們趕走了,不到一會兒又飛回來。
它們不累,黎霜霜表示她累了,趕不走,抓不到,心煩。
小孩們商量好了對策,準備開展抓麻雀大業。
黎霜霜怕小朋友們不懂事,叮囑他們:“不許偷拿谷子,要是誰偷拿被我抓到了,我就去告訴大隊長。”
大隊長是從部隊退下來的老兵,長得人高馬大,經常闆着一張臉,那一身氣勢,哪怕是大隊最調皮搗蛋的小孩看到他瞬間變得特别乖巧。
黎金陽拍拍胸脯:“姐你放心,我們之前在地裡撿了好多谷子,夠用了。”
地裡難免會散落一些稻谷,小孩子們挎着小籃子跟在後面撿,眼尖手快的孩子能撿到不少,孩子們撿到的稻谷不用交到隊裡。
别看黎金陽很淘氣,雙搶這段時間這孩子很聽話,每天跟着一群志同道合的小夥伴們,努力撿稻谷,也不喊累。
農村的孩子都是這般過來的,很小的時候就下地幹活,幫着家裡減輕負擔。
黎金陽手一揮:“我們走。”
其他小孩歡呼着跟上,抓麻雀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玩的遊戲,有得玩,抓到麻雀了還能烤着吃。
麻雀雖小,但是好歹是肉,哪有小孩子不饞肉的。
黎霜霜笑着搖了搖頭,就他們這點功夫,能不能抓到還是個問題。
林婧今天也來谷場幫忙,開心地沖黎霜霜招手,塞給她一把東西:“請你吃。”
黎霜霜一看:“南瓜子?”
林婧:“我昨天翻櫃子找到的,應該是之前收拾行李的時候,沒注意塞到了最裡面,我姥姥炒的,你嘗嘗看。”
除了知青,她在大隊沒幾個認識的人,黎霜霜是她在這裡交的第一個朋友,她很珍惜這份友誼。
尋了個有樹蔭的地方坐下,不說話有些尴尬。
黎霜霜随口找了個話題:“你家是哪裡的?”
林婧:“我家在安省,我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才到你們這裡,人生第一次坐這麼長時間的火車,快把我坐吐了。”
第一次出遠門一路上擔心受怕,很怕有意外發生,晚上都不敢睡熟,下了火車還要坐車到公社,從公社走路到大隊,那一天折騰得到了知青點,簡單收拾了下自己倒頭就睡。
黎霜霜默默算了下兩地之間的距離:“是挺遠的,那你是北方人還是南方人?”
林婧抿唇笑了笑:“你這話還真問對了,其實我也不知道屬于南方還是北方,我們家吃米飯,也吃面條,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南方人還是北方人。”
黎霜霜:“是有點意思,大家好像習慣性地用吃米飯還是吃面,來區分南方還是北方,這個标準很籠統,不過我百分之一百确定,我就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
林婧:“為什麼?”
黎霜霜狡黠一笑:“因為我們家隻吃米飯,不吃面條。”
林婧一下子被逗笑了:“你說話一直都是這樣嗎?”
黎霜霜:“很搞笑?”
林婧笑道:“聽你說話覺得特别好玩,跟你聊天很開心。”
黎霜霜笑眯眯地看着她:“你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