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不予理會。
晏時琛卻不罷休,再次追問:“你會嗎?”
舒棠側頭看了眼半眯着桃花眼,執着非凡的晏時琛,好半響後道:“當然會。”上輩子她已經為其守了一生,無夫無兒無女,愧對父母。這重來的一輩子,自然不免要當一回俗人了。
晏時琛幾近無聲地呵了一聲,舒棠因為與之極為靠近,這聲陰陽怪氣的輕呵聲分外清楚,不過聽見了也無妨,他曆來喜怒無常,對别人亦是如此,對自己更甚。
在鏡會所服務生的幫助下,晏時琛被送至了舒棠的車上。
晏時琛坐在副駕駛上,閉着眼,很是安靜,安靜得讓舒棠對其美顔有點破防了。她怔怔地看着這張百看不厭的俊顔,恍惚間,就讓那些早已被收拾好的情感瞬間猶如藤蔓般順勢地爬上了心頭。那一刹那,她聽見了自己跳躍異常的心跳聲。
最終,她還是把那些不該有的藤蔓硬生生地扯下,慢慢地恢複了理智。
不要指望着叫醒晏時琛自己系安全帶,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為他做這樣的事。于是,舒棠彎下腰去扯其右邊的安全帶,由于距離不算近,她與之也再次靠近,那股他身上獨特的男人氣息也借此飄入鼻間,直沁心脾。
舒棠暗自深呼吸了下,終于扯過了那邊的安全帶,然後扣上了鎖眼。
就在其做完後,要發動車時,舒棠又看到了晏時琛身上的安全帶有些纏繞。想都不想便反射性地伸出手要把其理平。
帶子被撫平,舒棠撤回手欲開車。
猛地一下,晏時琛卻睜開眼睛,抓住了舒棠在自己心口的手。見是舒棠,眼中的戒備快速褪下,但并沒松手,似認真又似打趣道:“舒棠,你不會想以下犯上吧!”
舒棠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肯定道:“晏董,你想多了。”她要是想,還用得着等到現在,早些年就趁火打劫借機上位了。
晏時琛沒有再做任何反應,随之望去,隻見他已再次閉上了雙眼。而對于方才的話,舒棠歸咎于他睡迷糊了之故。隻是,她多多少少覺得有些怪異。
就這樣,舒棠安然無恙地把晏時琛送到了家。
而後停好車,舒棠認命地下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輕輕喚道:“晏董,到家了。”
晏時琛一叫便醒了,似乎已清醒了些許,讓舒棠不禁懷疑剛才那句過界的話不過是夢話罷了。不過在看到他跌跌撞撞,東倒西歪的樣子時,舒棠又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為避免其摔倒,舒棠把車門關上後就快速過去把他半扶着。
很快,舒棠就把晏時琛帶回了他自己的家。如往常一樣,幫他掩好被子,床頭放好水後,她欲起身離開,卻不想被拉住了。
看其神色,似半夢半夢,有些不知所以然。
“晏董?”被抓得緊緊的手令舒棠不得不出聲。
晏時琛深深地看向舒棠,那一刻,舒棠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這雙平日裡盡顯銳利給人無形壓力的雙眸此刻間是柔和的,無害的。不由得令舒棠有一種錯覺,至少此時,在他的眼中,自己是唯一的,也是不同的。
想即,舒棠心中便一軟,輕輕回握住其手,安撫道:“睡吧,學長,祝你好夢。”
這聲熟悉的稱呼已經好久不曾聽到,晏時琛一陣恍然,眼中的光也在瞬那間被點燃,星火燎原。他知道自己是有些醉了,但也異常清醒。本來先前,他還在糾結于舒棠離職之因,眼下,他卻隻有一個想法,便是留下她。
“舒棠,留下來。”
晏時琛如此直白的話一出,吓得舒棠整個人為之一驚,她甚至都在想,是不是他也重生了。卻見其認真的神情後,不可置信地道:“晏董,你說什麼?”
晏時琛卻笑了,這一笑如同桃花盡開,滿室春色。“我說,留下來。”
舒棠瞬間卻猶如了受驚的小鳥兒,後退一步,道:“晏董,你醉了。”理智告訴她,她應該毫不猶豫地離開,不能多一絲停留,但自己的腿卻似生了根般,絲毫都挪不動。
入籠的鳥兒既然來了,想逃怎麼可能?随後就見晏時琛從床上坐起來,光腳下地,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舒棠靠近。
舒棠頓時危機感倏生,連連後退,晏時琛卻步步緊逼,直至牆角。
退無可退後,晏時琛借此牽住了其手,十指相扣,一字一句道:“醉沒醉,試試不就知道了?”舒棠的心此刻早已亂了,砰砰直跳,其震耳欲聾之勢甚至連她自己都能聽到。一時,她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惶恐不安還是在躍躍欲試!
晏時琛耐心地等候了一會兒後,遂把其手放至心口間,道:“多年的守候苦了你了,但至少此時此刻,我的心是為你而跳動的。我想你也不想毫無收獲的離開星宇,對不對!沒關系,我可以補償你。至少,此夜,我是你的,隻是你的。”
舒棠震撼間防備也油然生起。
“你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