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平秋跪在地上,正要再開口,許惜溪卻又高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等自然都是陛下的臣民。”
嗯……也不知道這别院裡能不能種菜養豬。
許惜溪跪在地上,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起來自己屋裡有什麼東西是可以帶走的了,一個聲音卻打斷了女人的繼續發難。
“好,好一個王土,好一個王臣,既然許二小姐說的這樣好,妹妹你就别再為難他們了。”太子的掌聲在寂靜的人群中顯得格外響亮,衆人見狀都紛紛行禮,四周百姓更是跪地不敢擡頭。
哦,剛剛不出現,現在跑出來做好人,玩的挺花啊,吊橋效應這麼快就讓你玩明白了?笑死,以為穿了馬甲站在人堆裡我就認不出來?你那鑲金雕蟒的鞋下次記得脫了再出來作秀,這種行為和那種暴發戶不剪衣服商标的有什麼區别,笑死。
不過心裡活動再多,許惜溪也還是滿臉谄媚的帶着祁平秋謝過,随後便立刻帶着人溜走,生怕被人殺個回馬槍。
路上祁平秋一直觀察許惜溪,半響才道:“抱歉,連累到你了。”
許惜溪擺了擺手後在馬車上狠狠伸了個懶腰,長歎了一口氣後才道:“這倒沒事,就是你,總被人找茬,就沒想過投靠誰嗎?”
祁平秋聞言卻隻是搖頭,不過這次許惜溪卻猜不透他的意思了,隻能問道:“是沒有,還是不願。”
“既沒有,也不願。”
祁平秋的回答,正在許惜溪的意料之中。
許惜溪深吸了一口氣,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已經搭在了祁平秋的腦袋上,不過反應過來後看着眼前人一臉震驚,許惜溪深知不妥卻還是沒有第一時間收回手,反倒是笑着道:“辛苦了。”
祁平秋一向溫柔的眸子此刻卻全是委屈和不甘,隻是許惜溪早已經轉過頭去,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半響後才道:“你可以投靠我。”
祁平秋聞言卻怔住了,所有的表情都成了怔愣。
許惜溪沒轉頭就卻像是什麼都知道一樣,又複述道:“你沒聽錯,你可以投靠我,永遠不會被抛棄的那種投靠。”
兩人相對無言,都隻是沉默,氣氛壓抑了一陣後,許惜溪卻忽然沒來由的感到輕松。
“為什麼?”
“為什麼幫我?”
祁平秋連問兩次,第二次的氣勢卻已經明顯弱了下去。
“就當是幫我。”
“什麼?”
祁平秋聽到了許惜溪的話,可是卻仍是一頭霧水。
“我的意思是說,從今往後,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個碗刷。”
半響沒聽到身邊人的聲音,許惜溪隻得抱着手臂開口:“怎麼,我當老大罩着你,你連碗都不願意給我刷啊。”
“好。”
許惜溪面上嘻嘻哈哈的,隻是轉頭看着少年,那人卻仍舊是滿臉鄭重。
“小姐,到祁府了。”
看着人下車,許惜溪才從窗邊探出頭道:“放心吧,我罩着你。”
見少年沖着自己點了點頭後,許惜溪才将簾子放了下來,片刻後……
“啊啊啊啊,完了完了,本來隻想闖個小小的禍,裝個小小的杯的,這下怎麼辦啊!”許惜溪在車裡來回翻滾,心裡想了八百個借口,又推翻了八百零一個。
馬車外的玉柳忍不住開口道:“小姐知道這事是禍患,誰惹上都是麻煩,下次還是離祁公子遠些吧。”
許惜溪卻隻是捂在馬車的靠枕上小聲哼哼道:“可我真的做夢都想救她。”
“小姐說了什麼嗎?”
許惜溪從靠枕裡把自己拔出來:“我是說,你這話以後就不要說了。”
廳堂裡,許惜溪一進門就跪在正中央。
許裕和卻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