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會兒認錯倒是挺快,早幹嘛去了?”許裕和盯着下首跪着的許惜溪,卻沒叫人起來。
剛剛認錯比現在還快呢,這不是對面不認賬嘛。
不過這些話許惜溪也自然不會說,就隻乖巧的跪在下首一副任憑處置的可憐模樣。
“别裝,把想說的都說了。”
這些天的相處下來,許裕和也算是有些了解自己現在的小女兒了,比如,隻要是她自己要做的事那就沒有錯的,但凡認錯,那都隻是屈于淫威的審時度勢,讓她服軟簡直比登天還難。
聽許裕和這樣說,許惜溪立刻跪着行了個大禮:“父親明鑒,是今天碰上的那位太跋扈了,女兒一時之間沒有識破敵情,下次,下次一定。”
“還有下次?!”許裕和立刻皺眉厲聲道。
“沒了,沒了,我以後肯定夾着尾巴做人,豎起耳朵做事。”
看着門外幾個腦袋,許裕和隻能先叫人起來,才又叫門外的人進來。
“爹,你就别怪小妹了,況且這事明明是五公主不對,她向來飛揚跋扈……”
“閉嘴!”許裕和怒道,許惜毅當即吓得住了口,還是雲書竹溫聲安慰了幾句,許裕和才又沉聲道。
“我們許家是天子近臣,雖不用刻意迎合皇室,可基本的禮數不能丢,君臣之禮不可亂。”
許惜溪低着頭一副悔過的模樣但其實根本沒去聽,許裕和又要教育,許惜雅卻先開了口。
“父親别生氣了,明日正好京中貴女邀着遊玩,女兒到時帶着禮物去給五公主賠個不是,想五公主看在将軍府的面子上不會再怪小妹。”
許裕和沉思了下才道:“也好,那就……”
“不行。”
許惜溪想都沒想就打斷了許裕和要說出口的話。
“皇宮裡幾乎羅列了此間最稀罕的物件,五公主又向來受寵,什麼是她得不到的,姐姐到時不論送什麼都免不了要被公主羞辱一番。”
許惜溪的話也讓衆人陷入一陣沉思,隻是眼下……
“那你想?”
許惜溪對幾人笑道:“自然是我去。”
“不行,這五公主如今定然還在氣頭上,見了你必然饒不過你。”雲書竹焦急道。
許惜溪倒是一副無所謂道:“事是我惹得,自然也該我去,姐姐明日也别去了,避避風頭,再說了她五公主再跋扈還能如何?殺了我?”
見幾人沉默,許惜溪才又道:“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大家都快去休息吧。”
……
院子裡玉柳忍不住勸道:“二小姐年紀小,您不知道這人心向惡時的恐怖,現在趁着天色還不算晚,還是去和将軍說說情吧,就算不是讓大小姐出面,将軍也可以去和陛下說說啊。”
“有道理,我考慮考慮嗷,你先去休息吧。”
許惜溪打着哈哈送走了玉柳後才開始想明天的對策。
許裕和自然可以去皇帝跟前說情,但像是霸淩這種事其實和救水也沒什麼區别,還是該以疏通為主,要是上升到家長,一段時間或許有用,但絕不是長久之計,對方的惡隻會滋生出更多的辦法,到時或許會變本加厲。
再者說,這種熊孩子背後更難搞定的是熊家長,這孩子要是真的害怕家長,也就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欺負人,所以說,要麼家長硬,要麼自己硬,否則這就是個無解的困境。
而自己現在,家長定然是硬不過對方的,自己嘛,能硬,但這裡是封建王朝,真要硬起來怕是腦袋都要搬家了。
打不過就加入也是一種方法,不過讓她做霸淩者,不好意思,做人還是得有底線的。
嗯……還是想想準備在别院種什麼吧……
第二天一早,許惜溪就在幾人的注視下上了馬車,還沒見人就已經有頭皮發麻的感覺了。
剛到地方就聽見馬車邊各家貴女叽叽喳喳的聲音。
“來了來了。”
是啊,你們爹來了。
許惜溪在心裡過嘴瘾,下了車後還是甜甜的和衆人打招呼。
隻是意料之外的人讓衆人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片刻後才尴尬的和許惜溪打過招呼,随後就立刻走開了,生怕和眼前的人扯上瓜葛。
許惜溪撇了撇嘴沒太在意,隻是剛打算找個地方吃點東西,身邊正要經過的人卻低聲開口道:“小心水邊。”
許惜溪再扭頭去找,人卻已經不見了。
水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