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子!”
原本正跪在院子裡出神的祁平秋聽到聲音後忙四下尋找,倏忽間想起什麼,立刻朝牆邊的狗洞看去,正好瞧見許惜溪鑽了一半的身子進來。
“許二小姐?”
見男孩驚奇的眼神,許惜溪笑着答應後才起身拍了拍土。
“都沒人看着你還跪在這裡做什麼。”
許惜溪上前伸手就要将人拉起來,祁平秋見狀隻是抿着嘴看向許惜溪搭在肩膀上的手,随後才道:“父親責罰自該遵守。”
許惜溪聞言根本不顧祁平秋說了什麼,原本想用一隻手去拽,隻是踉跄了下沒拽動後才又換了兩隻手去用力。
不過兩人到底在歲數上和年紀上還是有差距,祁平秋鐵了心不起許惜溪到底也沒拉動,無奈隻能衣裙一拽跟着跪在地上,于是祁平秋不等人開口就已經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許惜溪看着祁平秋笑的狡黠,祁平秋無奈也隻能先将人扶起來道:“我屋裡隻有清水。”
“好。”
祁平秋進屋倒水,許惜溪就跟在身後亦步亦趨,隻是眼神依舊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要說這祁平秋的老爹也真是個人物,到底也是個正四品的京官,還在封建王朝主祭祀,手裡可是沒少撈錢,讓兒子住在最偏的院子也就算了,連一個照顧的人都沒有,還搞那一套自生自滅的把戲。
屋裡的陳設擺件更是破敗的不成樣子,茶杯都湊不出一對兒花色來,茶壺的壺蓋都是碎成兩半拼在一起的,倒水時還得用兩根手指按住壺蓋,生怕哪片茶蓋掉進為數不過的茶杯裡泡個澡。
剩下大件的東西也就剩下一張床、一條長闆凳和一張像是案闆一樣上面刻滿刀痕的茶幾或者說是書桌。
嚯,這小男神生活的夠艱苦啊。
許惜溪四下打量的眼神讓祁平秋忍不住紅了耳根。
“見笑了。”
“沒有,挺好的。”
許惜溪的話讓祁平秋愣了下,随後也隻是搖了搖頭自嘲般的喃喃道:“嗯,挺好的。”
“自己能有一間單獨的屋子還帶院子,打敗全國一大半的人了好吧。”
祁平秋愣了下倒是沒想到許惜溪會這樣說,半響才點頭道:“百姓的日子的确更苦些。”
許惜溪看着眼前的清水和站在一旁的男孩,便将坐在長闆凳上的屁股往邊上挪了挪,祁平秋見狀剛要提醒,就見許惜溪熟門熟路的用手按住了另一邊。
“坐啊。”
祁平秋聞言卻沒坐,隻是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樣按着很累哎,你不坐我可就松手了,倒時要是将我摔了……”
許惜溪沒再往下說,祁平秋到底還是坐了下來。
見人隻坐在最邊上許惜溪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支着腦袋歎氣。
“是遇上什麼事了嗎?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嗎?”
許惜溪聽着祁平秋說話卻不回答,隻是依舊支着下巴歎氣。
祁平秋見狀也沒再多說,隻是坐在一邊沉默着。
“你說啊,如果,我是說如果,有這樣兩個人,女子呢在家中不受待見,出門時出了些意外,恰巧被男子救了,之後兩人不停糾纏然後經曆了種種磨難最終走到了一起,但現在有個美麗善良,可愛端莊,集萬千優點為一體的一個優秀女子因為一件小事情需要讓這兩個人提前認識,但這樣也許會改變這兩個人的命運,你說這個優秀女子該怎麼辦?”
許惜溪看着祁平秋期待的等着對方回話。
祁平秋思索了一會才道:“所以這兩個人最後會因為彼此獲得幸福嗎?”
許惜溪點了點頭。
“那我覺得如果是這樣,這位優秀的女子就不應該去幹涉他們的人生,雖然過程有磨難,但結果對于他們來說是好的,幸福這種東西,很難得。”
果然啊,不愧是男二真是夠純情,就算隻是聽,也還是站在女主那邊,沒人性的家夥,虧我幫你那麼多,我……
“但這是在這個優秀的女子碰見小事情上的說詞,如果這個事情對于她來說并不算小事,那我覺得她應該先顧着自己,至于别人的人生,那是他們該走的路,遇見這個女子也是他們的契機,如果隻是因為這個女子介入了他們的因果,隻是讓他們早早相遇了他們就不會再喜歡上彼此,那也隻能說明在這個女子存在的世界他們并不是彼此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