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确定,再看看。
許惜雅隻能上前行了個規整的禮道:“見過五姨,五姨夫,表哥,表姐。”
許惜溪見狀也立刻有樣學樣的先行了禮,隻有許惜毅有些不耐煩的隻是跟人打了招呼就沒再說話。
“哎呦,我們溪溪都長這麼大了,去年要不是你病着,家裡不方便,五姨就來看你了。”女人拉着許惜溪的手笑着道。
見女人還要再說,雲書竹忍不住将人攔了攔道:“表姐别在這外面說了,先進府吧。”
女人聞言立刻像是聽見了發令槍一樣,轉身一溜煙的就沒影了,她身後跟着的男人和一對兒女也熟門熟路的往裡走,根本沒理會身後的主人家。
看樣子這是來過不少次了啊。
不過看了眼身邊幾人的神情,許惜溪也大概猜出來個七七八八,這幾個人是來搶家産,不對,打秋風的啊。
看着大廳裡所謂的五姨拿出一大兜子晾幹的野菜和紅薯擺在地上,許惜溪隻是笑着挑了挑眉。
“裕和、雲竹,你們别看這些東西不好,但這可是五嫂能拿出的最好的東西了,你們不會嫌棄吧。”
許惜溪看向上首的兩人,見兩人面上雖然無奈卻還是笑着道:“怎麼會,這山裡的野菜最是好東西了。”
許惜溪又扭頭去看許惜毅和許惜雅,卻發現兩人目光出奇的一緻,全都是低着頭沉默,不過許惜毅的拳頭看上去攥的梆硬。
挺會欺負老實人啊。
“哎呀,表哥表姐看上去真像京城裡的千金少爺呢,表哥的臉色比我哥哥還白呢。”
許惜溪笑着開口道,随後又看向一旁洋洋得意的五姨道:“五姨你們住在什麼地方啊,我之後也想去曬曬你們那裡能把人曬白的太陽呢。”
五姨眼睛轉了轉道:“哎呀,姨那裡可好了,有山有水的,到時叫你表哥帶你去玩,還能抓山雞呢,你們這裡肯定沒得玩。”
笑話,皇城裡隻要有錢什麼沒有,不遠處就是圍獵場,皇家狩獵也每年都會帶他們許家去,但許惜溪隻是道:“哇,那山雞好抓嗎?”
“好抓啊,我每個月在山上都能逮到好幾隻呢,我們還把山雞拔了羽毛養在院子裡,山雞蛋可香了。”半大的小子禁不住許惜溪崇拜的眼神,順嘴就把娘在家說要賣慘的話拋了個一幹二淨。
果然所謂的五姨一下子面色就沉了下來,極不贊同的看着自己兒子,随後又給女兒打了個眼神過去。
許惜溪看着自己的小表姐生生的急了兩滴淚出來,用衣袖拭了淚才道:“這都是之前了,這些年大家過的都苦,山雞什麼的早就見不着了,别說是山雞蛋了,就這些野菜還是我們一點點攢下來,想着年關了給七姨、七姨夫拿來,誰承想妹妹居然這樣想我們……”
“哎呀,表姐你别哭啊,看你哭我都想哭了,再說我也沒說什麼啊,我就是問問山雞好不好抓,表姐不想給就不給嗎,做什麼還說我,我想你們千裡迢迢來一趟不容易,怕你們冷場,表姐居然這樣想我。”
許惜溪委屈的撇着嘴,眼裡閃着淚泫然欲泣,看上去更加可憐了。
女孩怕是也第一次發現自己這表妹這麼會說,立刻愣在原地,沒成想許惜溪幹脆哭着跑了出去,還不停的說受不了這種委屈。
許家衆人立刻連人也不招呼了,起身就追了出去,一直到許惜溪的院子裡才看到許惜溪坐在小闆凳上,一邊喝茶水一邊大聲嚎。
“别喊了,沒來。”
許惜溪笑着起身,叫幾人進去後才問道:“所以這是誰啊。”
許裕和不知道怎麼說,還是雲書竹先開口道:“我爹隻是個當地的主簿,當年你爹回城時我們……後來我就和你爹回了京城,但我們家到底還是根基不深,所以我也免不了有些親戚,會借着我的名義來府裡打秋風,一來二去的,幾乎每年都會有人來,去年是因為……溪溪病了,我當時慌了神,隻說誰也不見,這你在去年才沒見到這些親戚。”
許惜溪點頭表示清楚,随後才又問許裕和:“爹呢?爹是什麼想法?”
許裕和卻還是看着雲書竹,于是雲書竹又道:“你爹不想讓娘為難罷了,你哥哥姐姐也是,娘知道他們手腳不幹淨,但畢竟是同一個家族的,隻是委屈了你們。”
“那娘呢?”
許惜溪又看向雲書竹。
雲書竹歎了口氣,又像是下了決心一樣道:“娘也不喜歡他們,過去娘的爹沒權勢的時候,這些親戚那個不是避之不及,如今又來,實在是令人作嘔,可畢竟是親戚,你外祖父葬在祖墳,又隻有娘這一個孩子,娘怕鬧大了便無人再給你們外祖父燒紙了。”
見衆人歎氣,許惜溪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