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帝王震怒,衆臣自然都是誠惶誠恐的跪下,隻是許惜毅卻依舊跪的筆直。
“臣知道。”
皇帝深吸一口氣,手裡的降書似乎還沒褪去少年手心的溫度,思慮過後到底還是緩了聲道:“許惜溪當街縱馬朕定不能輕饒,但念在許家忠心朕也隻是奪了封号禁足她半年罷了,如今也就剩不到三個月,何至于?”
“臣知道,但臣的妹妹向來自由慣了,想來這三個月也很難熬,望陛下成全。”許惜毅低頭叩拜,皇帝隻能無奈看向許裕和。
“愛卿,你這兒子太軸了,你好好勸勸。”
隻是許裕和聞言卻淡聲道:“惜毅雖是臣的兒子卻也是陛下的臣子,他如今以臣子的身份向陛下讨賞,臣就算身為父親也同樣無法幹涉。”
看着面前兩人一個賽一個的執着,皇帝面上一副痛心稽首不忍人才的模樣,心裡卻早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就這樣,在以許惜毅軍功為代價,許惜溪終于重見了天日。
“你就是兄長信中常說的那位姑娘?”許惜溪打量着面前一身紅裝的女子爽朗一笑,隻是那人卻隻是皺了皺眉。
許惜溪自然看出來對方對自己的不滿,但還是毫不在意的笑道:“你剛到京城要是有什麼需要可以随時來找我。”
趙妍忍不住打量了下許惜溪随後才有些冷漠的應了聲。
感受到身邊幾人的視線,許惜溪才上前一步将幾人的視線擋開,讓玉柳将人帶下去梳洗後才轉頭看向身後幾人。
“哥,這就是你帶回來的人?”許惜雅頗有些不滿的看着許惜毅,許惜毅無奈想要辯解幾句卻又找不到話頭于是隻能又求助的看向許惜溪。
許惜溪接到信号上前拽着許惜雅的胳膊,随後才對着幾人解釋道:“原也不怪人家,要我看着朋友出生入死,結果到頭來拼了命掙來的軍功卻被朋友敗家的妹妹毀了,要我我也不爽。”
幾人聞言嘴邊嚅喏半響最終也沒再多說。
之後的時間裡許惜溪才又事無巨細的向衆人闡述了之前自己做過的事,以及心裡的想法。
“我這就去将那蔡建的腦袋用長槍挑下來!”許惜毅氣勢洶洶的便要出門,卻被許裕和的怒喝生生止住了腳步。
“一回二回的,你們生怕敗不掉雅兒的名聲嗎?!”許裕和的吼聲讓兩人皆是縮了縮脖子,隻是看着許惜雅一直安靜的坐在一邊衆人心中到底還是不好受。
忽然許惜雅開口了:“所以現在我們許家更應該做的是斂起鋒芒,今日大哥做的是小妹授意的?”
許惜溪愣了下随後才點頭應了下來,隻是許惜雅卻是硬勾出個笑來。
“日日被你們護着卻還是給你們添了麻煩,我還真是……”
聽着許惜雅的話許惜溪忍不住伸手将那隻還在顫抖的手握住,緩聲道:“姐姐既然知道要斂鋒芒怎麼會想不通這隻是個切入口,要說麻煩那也是他蔡家的麻煩,和姐姐又有什麼關系?”
許惜雅隻是垂着頭微微點了點算是附和,許惜溪見狀也隻是緊緊抓着眼前人的手沒有出聲。
“所以這位趙姑娘怎麼辦?”許惜溪擡頭問向許惜毅,許惜毅似乎有些發愁,但片刻後還是硬着頭皮開口道。
“陛下賜了宅子給她,隻是她家如今隻剩她一人,我怕她在京中孤立無援,想着……”許惜毅話說了一半,剩下的卻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許惜溪了然繼續補充道:“陛下雖撤了我郡主的頭銜卻并沒有讓我回來的意向,反正我住的地方寬敞又隻有我這一個主子,讓趙小姐搬來和我一起住,想來也不會有人有什麼意見。”
許惜毅卻為難道:“隻是我們這樣說卻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她性子倔,剛剛又和你,我怕……”
許惜溪卻隻是笑了笑。
沒一會兒趙妍便被叫了進來,一一行禮後許惜毅才說了剛剛幾人的決定。
“不必,既然陛下賜了府宅我住在那邊就好,不勞縣主挂心。”趙妍客氣而疏離,許惜溪卻是無奈歎氣。
這惡意都要化成實體了,這要她自己在京城摸爬滾打,那和上岸的魚又有什麼區别。
許惜溪松開握着許惜雅的手道:“我這忽然被降了身份,偌大的府宅我怕黑怕鬼,趙小姐就當是我求你去給我作伴。”
趙妍愣了下顯然沒有料到許惜溪的姿态能放的這麼低,正猶豫間許惜溪已經上前拽住了趙妍的手腕。
“爹娘、兄長、姐姐,既然趙姑娘同意了那我就把人先帶回去挑屋子了,下次再聊!”
等趙妍再回神時,人已經站在了縣主府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