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下肚,見霜琴回過神來,許惜溪才又開口道:“太子這事應當是沖我來的。”
霜琴眸色深了深:“既然太子是沖小姐來的,那這太子就留不得了。”
許惜溪聞言忍不住笑了笑,捏了下霜琴的臉道:“還是我們家霜琴最心疼我。”
“不過這太子一時半會兒倒是還沒辦法動他,倒是這和親的事還是要想辦法周旋一二,畢竟即便這事最後算計不到我頭上也還是會有女子倒黴,男人間的龌龊事最後卻要女人來頂,這麼惡心的事想想都覺得倒胃口。”
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都沒再說話。
回顧最近發生的事,許惜溪放下了手中的筆無奈的捏了捏眉心。
看着天邊的月光許惜溪還是想不起太多有用的劇情線索,現在的劇情很多都被打亂了,隻能邊走邊看了。
許惜溪趴在桌上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動卻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月亮藏在雲裡,偶爾洩出些月光,照在許惜溪臉上時為許惜溪淡去了不少明豔,許惜溪長得并不多麼漂亮,依舊讓此刻站在窗邊的人看呆了,片刻後才想起給人披件衣服。
“你回來了。”許惜溪眼神還有些迷茫,看着月光下的祁平秋。
祁平秋收回手淺笑了下道:“回來了,照顧你的人呢?怎麼讓你自己睡在這裡?”
許惜溪恢複清明後眸子便又同往常一般明亮,也看着祁平秋笑道:“這不是來了?”
祁平秋愣了下,随即啞然失笑。
許惜溪攏了下身上的衣服,很自然的接受了照顧,随後才道:“所以怎麼深夜就回來了?”
祁平秋看着許惜溪沒有言語,隻是眼神裡的意思昭然若揭。
許惜溪遂又笑道:“我可真是太招人惦記了。”
看着許惜溪晶亮亮的眸子,祁平秋又開始愣神,片刻後才想起什麼道:“太子那邊……”
祁平秋沒有再說下去,許惜溪便先接了話道:“他更惦記我。”
祁平秋沒吭聲,隻是聽着許惜溪絮絮叨叨:“區區太子,不必理會。”
看到祁平秋笑了,許惜溪才又眉眼彎彎。
“笑了?”
見祁平秋明顯輕松下來,許惜溪才繼續道:“不要提前為沒辦法控制的事擾亂了心思,人的遠見是要放在能看見且能解決的未來上的,不是用來發愁的,不然也隻會适得其反。”
祁平秋點了點頭道:“所以你這麼晚坐在窗邊寫寫畫畫是在賞月?”
許惜溪怔了下,随後理了理衣襟道:“怎麼,我就不能有個高雅的愛好嗎?”
“自然可以,所以你的高雅愛好能帶我一個嗎?我剛好也缺一個高雅的愛好。”
……
房頂上兩人緊挨着坐了下來,片刻後許惜溪才道:“是我的錯覺嗎?”
祁平秋扭頭看向許惜溪,表情十分認真,反倒盯得許惜溪臉頰有些微熱。
“我覺得你自從和我一起從那個村子回來之後變了好多。”
許惜溪蜷着腿将自己縮在抱着腿的手肘中,隻露出一雙眼睛看着祁平秋。
祁平秋沒有第一時間回話,隻是抿了下幹澀的唇猶豫了很久才鄭重開口道:“是,開始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已經很滿足了,可自從回來之後我總能想起那段日子,就開始貪心了。”
看着祁平秋認真莊重的臉,許惜溪愣住了,片刻後感覺到面色一陣熱氣,忙将頭轉向了另一邊。
祁平秋也不追問,就隻是靜靜坐在一邊,給許惜溪留了足夠的空間。
夜風吹過有些涼意,許惜溪腦子才逐漸清明。
“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你,不論是情感還是時機,我怕我下意識做出的決定會傷害到我們彼此,但我又怕我回應的時間過長會讓你心裡不好受。”
祁平秋聞言也不意外,隻是點了點頭道:“我尊重你所有下意識的決定和深思熟慮後的想法。”
許惜溪面上的熱意退去後才又轉過頭看過來。
“其實說實話,我多少猜到一點,但對于這方面我一向膽小,你會覺得我這人太端着或者太貪心嗎?”
見許惜溪有些忐忑祁平秋有些後悔自己的有感而發,但到底還是将心裡的話說了出來:“怎麼會,因為珍惜,才會刻意維持,因為珍貴,所以才會膽小。”
許惜溪愣了下後才笑着搖了搖頭道:“你還真是愛幫我找借口。”
“不是借口……”祁平秋着急反駁,許惜溪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