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人這次的事幹的還真是漂亮。”許惜溪笑道。
霜琴摸了下手邊的杯子同許惜溪一起笑了笑才道:“畢竟未來之事尚未可知,但眼下他們若是違抗怕是就不會再有以後了。”
兩人對視一笑沖着對方擡了下茶盞。
給皇帝下毒的事自然不會那麼輕易被抓住把柄,隻是皇帝到底還是生了忌憚的心,每每事關太子的事總是要多揶揄幾句,等祁平秋來說時許惜溪正笑的前仰後合。
“狗咬狗的大戲,可惜我沒官職上不了朝堂,不然還真想當場去看一看。”
祁平秋一邊虛浮着許惜溪的後背一邊眉眼溫柔的看向許惜溪,直到許惜溪被看的不适應了後才止住了笑聲。
“怎麼,我一來你就不笑了,莫不是在背後編排我呢?”
熟悉的聲音自牆根處傳來,許惜溪看向來人道:“你事情都辦好了?”
梁潇搖了搖頭,上前拿了祁平秋剛為他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燙到舌頭後才又吸了幾口涼氣半響才道:“哪那麼快。”
許惜溪聳了聳肩道:“所以呢,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梁潇很罕見的沉默了一陣後才道:“怕是沒有,畢竟老頭子要死了還一直惦記着他那無能但血統純正的嫡子,我這出身自然是被排出八百裡開外了。”
“嚯,身體這麼好,這麼多兒子吃早飯排隊打粥都不知道晚飯前能不能打完。”
對面兩人聞言登時便笑了,祁平秋道:“别想那麼多。”
梁潇隻是搖搖頭道:“我并不是作踐自己談出身,我隻是替我母親不值,一輩子也沒相信過幾次人,卻要被如此對待。”
說着梁潇眼裡滿是凄涼,許惜溪卻忽然道:“可你對于你母親來說也是另一種幸福。”
兩人看向她滿是不解。
“時代對女人總是不公平,你我雖身處其中,但萬幸的是你我又是這芸芸衆生中為數不多能做出選擇的人,但梁潇的母親卻不能,即便再受人追捧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總有色衰愛馳的一日,為此或許她已經做了所有她能做的,隻等最後命運的審判,而男人或許也隻是她前行路上無法饒過,不可避免的。”
隻是不等梁潇難過,許惜溪便繼續道:“可沒想到上天對她還是眷顧的,讓她留下了一絲自己的血脈,我想即便後來她無數次為孩子發愁,但在見到他的第一面甚至是知道他存在的時候,她一定很歡喜,那種忽然有了牽挂,在世上終于有同她血脈相連的親人在緊緊抓着她将她拽出泥潭。”
許惜溪的話讓梁潇愣神了好一陣,直到走時還有些恍惚。
“他的母親是真心愛他的,所以他其實已經很幸福了。”
許惜溪看了祁平秋一眼道:“人人都有苦衷,她離開隻是為了逃離那個讓她窒息的環境,你可以說她膽小,但你不該斷定她不愛你。”
祁平秋沉默良久後才道:“母親怎麼會不喜歡自己的孩子,是我鑽牛角尖了。”
隻是話落許惜溪卻奇怪的看着他。
“當然有,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其他人對你的态度隻要沒擺在明面上你就不要過分去在意,他沒說不愛,那就是愛,他沒說讨厭,那就是喜歡,人終其一生要做的事隻有一件,取悅自己。”
兩人愣神之際許惜溪剛打算說什麼,牆外卻打了起來,許惜溪緊急在兩人不贊同的眼神裡強行将人藏了起來。
在許惜溪的示意下牆外的人被放了進來。
“我說是誰敢在将軍府外如此嚣張,感情是故人呐。”
許惜溪冷笑着看向太子。
太子聞言撣了撣衣袍道:“要論嚣張還得是郡主,手下養了這麼些個武功高強的侍衛,若不是本宮知道郡主的為人,還以為郡主要造反呢。”
許惜溪面帶疑惑道:“我什麼為人?”
不等太子再說,許惜溪便道:“如今或許不會,但若是有一日這老天不長眼,讓你做了皇帝我定然第一個造反。”
太子聞言眼底戾氣暴起,伸手便要去拽許惜溪,許惜溪閃身一躲,周圍衆人閃身上前,刀鋒直指向太子。
“怎麼,如今就已經迫不及待了?本宮可是太子!本宮若是死在你将軍府裡你們許家一個也活不了!”
許惜溪聞言立刻朝四周看了一圈随即驚訝道:“太子?哪裡?深夜進府的本郡主就隻瞧見了想要刺殺我的刺客。”
話落兩方人立刻動起手來。
“許惜溪!你好大的膽子,你不怕死你許家不怕死嗎?他梁家、祁家不怕死嗎?!”太子怒喝道。
許惜溪隻淡淡瞧了他一眼道:“說的就好像你坐上那位置就能放我們一條生路一樣。”
“好!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