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受賄的消息不胫而走,不等衆人反應皇帝的旨意便先傳了下來。
太子悖逆,罰禁足東宮三月,收回手中城防營兵符,七皇子勤勉,替太子代理城防營事宜,并為其在禦書房特設案席為父分憂。
旨意的内容很快便在皇帝的授意和許惜溪等人的推波助瀾中遍布京中,太子即便被禁足卻仍舊收到了京中衆人開始動搖的消息。
“該死,真是該死!”
太子在屋内将滿桌的瓷盞盡數砸碎,猩紅着眸子半響才咬牙道:“好,好得很,老七,許家,全都該死!都該死!”
莫名覺得鼻頭有些癢癢的許惜溪揉了揉鼻尖後才笑道:“太子這下總算能消停兩天了。”
“隻是暫時的,到底他還是太子。”梁潇有些發愁道。
許惜溪略微思索了一陣後才道:“太子的身份倒是不必太在意,我們如今該想的應當是如何将可能出現的損失降到最低。”
“什麼?”梁潇仍舊不理解許惜溪莫名其妙的話頭。
祁平秋則是點了點頭道:“狗急跳牆,是該穩妥些。”
四下沉默半響後許惜溪忽然道:“你們要不要去邊關逛逛?”
梁潇擡頭有些不明所以,等想通後才看向了一旁一直看向許惜溪的祁平秋。
祁平秋卻隻是嚴肅的緊皺眉道:“你呢?一起嗎?”
許惜溪倒是向後靠着椅背笑道:“我就先不去了,你們到時可以和我父母姐姐一起,路上也能有個照應。”
“武将家眷私自離京視同謀反。”梁潇皺眉看向許惜溪,卻見許惜溪仍舊笑着,像是不打算辯解一般,隻是這念頭剛起便被梁潇先打斷了。
“你又想到什麼馊主意了?”
許惜溪咂了下嘴無奈道:“怎麼能說是馊主意,我就不能有個非常正義又聰明的點子嗎?”
隻是話落梁潇卻隻是默默瞧了一眼,并對此事持保留意見。
祁平秋思來想去,半晌才道:“我覺得我可能猜到你想做什麼了,但我還是想勸你,有些路一旦開始便沒辦法回頭了。”
四下風聲輕起,三人誰也沒再出聲,良久還是許惜溪先打破沉默道:“有些路,隻有淌過的人才明白。”
“又或者,我真的拿着所有人的劇本呢?”
許惜溪笑道。
……
但要說太子還真是從不讓人失望,即便如今太子被禁足卻仍舊鉗制住了許惜溪送走許家的行動。
“難不成出内鬼了?要不然憑他的豬腦怕是永遠想不出攔我們許家路的事。”許惜溪看着霜琴略有些憂郁道。
隻是霜琴剛要開口許惜溪就先自己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答案。
“看樣子真是到了關鍵節點,反派的超高智商終于上線了。”
果然,當皇帝再一次重病卧床後京中衆人也都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因為此刻被皇帝勒令禁足在家的太子正拿着玉玺站在大殿中央。
“父皇病重特命我監國。”
太子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站在那裡,七皇子手下的人沒忍住開口道:“未見陛下的旨意單憑殿下的隻言片語要我等如何信服!”
太子聞言眼神微冷,冷哼道:“既然張大人老糊塗到連玉玺都認不出了,那我看也就沒有必要再做官了。”
話音剛落,門口立刻便出現一隊訓練有素的士兵,三兩步上前便要将人拖走,宋淩雲見事态如此也顧不上許多,隻上前攔在張大人面前怒聲道:“兄長這是做什麼,京中百官本就有督察之責,如今不過例行詢問罷了,兄長大可不必如此。”
太子隻是睨了一眼宋淩雲,随後冷嘲道:“七弟還真是菩薩心腸,隻可惜,這玉玺便是父皇交給我的最有力的證明,容不得他人質疑。”
見宋淩雲還要再說,宋淩白冷聲道:“比起旁人,七弟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畢竟京中前些日子抓了細作,審問過後竟是七弟授意,七弟你說你也是,真這麼想要這太子之位為兄給你便是,何故要做這害我國運之事呢,如今連城防營的兵符丢了不說,父皇還要讓你流放啊,身為兄長為兄甚為心痛啊。”
宋淩雲聞言大驚,周圍衆人也是一怔,片刻後宋淩雲才怒道:“宋淩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假傳聖旨!父皇呢?你将父皇怎麼樣了?我要見父皇?!”
宋淩白扭頭甩手便讓人将人拖走,随後又找了許多借口将大殿上的人抓了個七七八八,其中自然也包括祁平秋,而許裕和則因為早不上朝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