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大聲嚷嚷上了?”許惜溪看向霜琴,霜琴點了點頭道。
“是,七皇子當面和太子對上了。”
許惜溪敲擊着桌面眯了眯眼道:“所以現在京城是徹底被太子控制起來了?”
霜琴嚴肅的點了點頭道:“連我們的人出入起來都有些困難了,将軍府也已經被嚴密監視起來,上面下了令,要小姐你留在郡主府,無诏不得出府。”
許惜溪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畢竟這一遭總要經曆,不然又怎麼能徹底讓反派走進深淵,隻是這人真是玩的越來越過火了。
許惜溪閉着眼扶額,摩挲了陣後才道:“既然梁潇已經送走那最近便看準時機将祁平秋弄出來,帶着他和許家人先走。”
霜琴點了點頭才又道:“那小姐你?”
許惜溪擺了擺手:“我自然是和七皇子在一處。”
霜琴滿眼複雜的看了許惜溪半響才猶豫着開口道:“小姐,您究竟喜不喜歡祁公子?”
許惜溪沒有回答,隻是用手點了點桌上的茶水。
霜琴心知對方不想說,頓了下後喝了茶便起身離開了。
許惜溪揉着眉心,輕輕歎了口氣,隻是片刻後眼神又有些迷離的看向了窗外的月亮。
當然是喜歡的,她有時甚至會覺得,自己冥冥之中來到這裡或許就是因為和祁平秋之間有一段說不清的緣分,可即便是這樣,許惜溪還是有些迷茫。
多年的相處陪伴下來,許惜溪自然知道祁平秋的脾氣秉性,可過去的人生卻時刻警醒着她,人都是會變的,最親密的關系是需要拿内心最深處的軟肋去交換的,片刻的不互相傷害自然可以輕松做到,可如果是一生呢?
許惜溪有些不敢賭,她不是不信祁平秋而是如今的她在真真切切的感受着曾經沒有的一切時,變得更加患得患失了,害怕失去,害怕改變,害怕為了一個可能更完美的人生而失去一個如今已經幾乎圓滿的人生。
京中人如今各個惶恐,尤其是那些七皇子的黨羽,除去一些位高權重的已經被抓,剩下的則已經開始裝病不願再上朝,京城一時間風聲鶴唳。
許惜溪被傳召走時臉上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沒辦法,前一天想的太入神,原本以為這位太子殿下能穩兩天,沒成想居然這麼心急。
看着許惜溪怠惰的樣子宋淩白氣笑了。
“不然安平郡主先去偏殿休息一下補上一覺,滿朝文武等你休息好了再上朝?”
許惜溪懶懶的擡了下眸子道:“那多不好意思,搬把椅子給我就好了。”
太子聞言當即氣氛的扔了鎮紙下去,鎮紙裂開後許惜溪才略可惜的瞟了一眼。
見不慣許惜溪如今這般有恃無恐的模樣,宋淩白隻能扭頭對着許家發難。
“許将軍還真是養出個好女兒來。”
許裕和聞言隻是擡了下下巴輕聲道:“我也覺得。”
太子的威懾沒起到任何作用,看着有恃無恐站着的父女兩人,太子怒意漸起卻被身邊太監小聲的耳語打斷了。
片刻後太子笑了起來。
“衆卿家想必大多都對本殿或多或少的有些成見,但如今有件事卻還是要衆卿家先放下恩怨合力解決的。”
衆人雖心思各異但到底還是看向了宋淩白。
太子眼神掃過衆人最終停到了許惜溪面上。
“近日來邊境屢屢被犯,本宮雖心中不忿但力卻不足,即便去剿也收效甚微,但好在上次所談之事尚有商量的餘地。”
東麗國一直犯邊的事已經是困擾乾呂多年的問題,隻是多年來卻一直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東麗的地理優勢一直讓乾呂有力沒處使,每次的勝仗都好像勝了,但對方很快卷土重來後又讓人覺得上一次的勝利像是一場夢,于是追追打打總也沒有盡頭。
舊事重提後在場衆人皆是一臉的心知肚明。
見太子挑釁的看過來許惜溪隻是輕輕讪笑了下再沒什麼其他反應,于是太子清了清嗓道:“和親。”
“什麼?和親人選已經定下來了?”
“如果是真的那真是太好了,這樣隻要我們随便舍個女人出去就能換國家太平,太子殿下果然還是有一手。”
……
下面七嘴八舌的聲音讓許惜溪不禁皺了下眉,隻是很快便散開了。
“不知殿下要讓哪位公主殿下去?”有人出聲問道。
太子搖了搖頭道:“替國分憂本就是我皇室子弟應盡的責任,隻是東麗卻已經選好了和親對象。”
見衆人略有些迷茫的擡頭,許惜溪不僅在心中冷笑了下。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