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兮眸光清淡,神情未變,身體放松,這一場戰鬥對她來說也不過是突然遇上宿主找事,緊急加班的程度罷了。
小場面!
她以扇為劍,将加載之後的武功發揮的淋漓盡緻,一招一式間,動作自然流暢,毫無滞澀之感。
顧兮兮身法輕盈,如同一道閃電,準确的避開首領每一次利爪的攻擊,牙齒也無法狠狠咬在顧兮兮的身上。她猶如一隻翩跹的蝴蝶,每一次的閃避的恰到好處,讓首領的功力落了空。她的眼神平靜無波,像是在做微不足道的事情。
她本就應該是窮盡碧落下黃泉,天上人間的獨一無二。所有人都這麼想着,眼神灼熱如陽。
起風了,飄散的發絲在光下熠熠生輝,清冽如水的眸光倒映出首領被踹到半空中狼狽姿态,衣擺獵獵作響。
顧兮兮足尖一點,身形出現在半空,輕輕一蹬。
砰——
場内塵土飛揚,土地上橫七豎八劃下一道道戰鬥的痕迹,首領被重重打落在地。
它縮着脖子,毛發淩亂,眼中滿是怨毒,深處帶着恐懼,喉嚨發出嗚嗚的低沉威脅。當顧兮兮看過來時,它夾起了尾巴,下意識不敢讓她看見自己的恨意。
首領臣服在顧兮兮的武力之下。
拍了拍站上衣服的灰塵,顧兮兮掃視過牆上百姓興奮至極的臉,走到樹蔭底下,靠着樹幹,綠葉輕輕擺動,為剛才精彩的戰鬥喝彩。
牆上百姓們舉手歡慶,時淵靠近垛口,一種難言的欲求想要順着心底的渴望脫口而出,他的面前那隻紫蝶太過于美麗,讓人百看不厭,想要她停留的時間再長一些,再長一些,直至時間的盡頭。
他深刻知道這隻是奢望,不似凡人的神女是不會為世間一切無奇之物落下哪怕一眼。
時淵的心在鼓動,耳邊響起呢喃低語,面上泛起潮紅。
虞生明站在他的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時淵轉過頭來,面色鎮定,露出一絲疑惑。
虞生明并沒有起疑,隻以為是天氣太夠炎熱,才讓他的臉色看上去那麼紅。
“大家打算開門,讓人平整一下外面的土地,順道修複陷阱。”
時淵點頭:“我知道了。”
他的表情誠懇,天生俊秀的臉蛋讓人忍不住對他偏愛,作為幾個孩子中年齡最小,長得最為優越的那一個,他受到的寵愛無疑是最多的,但是另一方面來說,他所受到的诘難也是最多的。
所幸,他有一個聰明的頭腦和慣會說話的嘴巴。
時淵扭頭看着那一隻慵懶的停留在人間的蝴蝶,安逸的扇動翅膀,停留在離他那麼近的地方,觸手可及,然而他還不能驚動她,讓她抛下被自己主動帶上的鏽迹斑斑的枷鎖,抛下人間一切,去到黑匣子中。
顧兮兮感覺到了一股沖動。
“阿嚏——阿嚏——”
她迅速打開扇子,遮住了半張臉。
是誰在念叨她,不會是系統中心那幾個缺德的系統吧?
首領趴在暗處舔舐着傷口,目光卻直直落在顧兮兮擡手掩面露出的纖細皓腕上,看了一會兒,木籠子裡又響起了子侄們難受的哼唧聲,它們抖了抖毛,迫切想要出了因為動物太多而顯得逼仄的籠子。
首領低下了頭,舔去血迹。太太太太不知道幾代的爺爺說過,優秀的狼族首領必須學會隐忍,還是等小輩們先出來,有了自保能力再談報仇。
小虎從牆裡面跑了出來,從首領身邊經過,大虎爪揚起一片塵土,頓了一下,留下一個不屑的眼神,活似正房太太見到了小妾。
顧兮兮:……
虞娘子走過來請示:“大人,這些動物該放在哪裡?”
“後山。”顧兮兮略一思考,回答道。
後山并不是特定的某一範圍,僅僅是指劃定了百姓的居住範圍後的其他區域,其他還沒有砍伐樹木的地方都被顧兮兮視作了後山。
“我去安排吧。”時淵正巧聽到便說,他正想瞧瞧那些玩意兒。
“嗚!!!”
百姓還未靠近木籠,野性未消的動物便發出了威脅,龇起嘴露出獠牙,即使被關了起來,仍舊展示出自己最具有威脅面的樣子。
時淵攔在衆人之前,單手執刀,對準木籠。
這些動物臣服了顧兮兮,不代表他們可以随意接近,動物們遵守強者為尊的自然法則。要它們聽話隻有兩個方法,一個是掌握它們的胃,這個方法需小心反噬;一個是掌握它們的命,以武力或智謀時時刻刻壓制它們暴動的可能性。
顧兮兮靠的是第二個,打趴下它們認可的首領,讓所有動物見識到她的厲害,以達到震懾的目的,最後一網打盡。
時淵也打算效仿,他的身上散發出狩獵者的氣息,牢牢對準籠子裡的動物們。
“奇怪,怎麼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被安排來押送的百姓小心翼翼的靠近木籠子,那隻原本氣勢洶洶的動物此刻如同乖巧的小貓咪,安安靜靜的舔着右前爪,仿佛剛剛發出威脅的那隻動物是它的同胞兄弟。
“我叫時壹和時柒和你一起送去後山。”
不待百姓說話,他高呼兩人名字,時壹時時注意時淵的動靜,聽到喊聲立馬拉着還想和别人侃大山的時柒過來了。
百姓:“謝謝您的安排,我還擔心該怎麼讓它們聽話,這下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