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毅陰沉下臉,他知道自己無法避免這一場戰鬥,面對如此多人的圍攻,找到脫困的空隙無異于前人追尋長生的難度。
緊緊握着手中長劍,他将劍擋在胸前,寒光劃過劍身,定格與劍尖,說時遲那時快,申毅欺身上前,長劍瞬間劃破面前一黑衣人的皮膚,湧出鮮血。
“呃呃。”黑衣人抽搐幾下身體倒下,在地上仍抽動幾下,瞬間沒了聲息。
申毅陰沉的臉露出幾分笑來,語氣輕柔,仿佛勸慰:“雖然我隻是大人帳下無名一小卒,有幸得大人看中,賜予寶劍,你們可得小心,這劍可是很快的。”
黑衣人仍舊包裹住申毅,将人困在中間,竹葉撲簌簌落下,壓塌地面小草。
看來今日是不能善了了,真是的,他還趕時間哩。
申毅如法炮制,但這次不止一個黑衣人倒下,而是幾個,他們堆疊在一起,鮮血染紅了土地,發出刺鼻的血腥氣。
他厭惡的皺了皺眉,長劍繼續劃過剩餘黑衣人的脖頸,不時刺出,格擋,與各種兵器奏出激烈的樂曲,獵獵白光在夜色下閃動着奪目的光輝。
“乒乒砰。”
激烈的打鬥中,申毅找到機會向着裴青的屋舍跑去,歲雖擋下了大部分攻擊,但是仍有很多落在他的身上,一身衣服破的不能看,一滴滴血順着劍身滑落,滴落在地綻開無聲的花。
忽的眼前的黑暗蓦然開朗,詭異的盛大的火光映射在他的眼中,似是一場熱鬧的花火大會,隻是并不是人聲交彙,而是“叮叮”的武器碰撞之音,奔逃聲……
各種各樣不尋常,繁忙的聲音敲擊在申毅的心裡。
發生……了什麼?
心髒被無形的大手攥住,手中揉搓,他害怕的快不能呼吸了。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申毅知道是敵人追了上來,他不敢放松,朝目的地跑了過去。
面前熟悉的畫面讓申毅不由得心中一緊,隻見源源不斷好似批量生産的黑衣人圍攻着裴青,想要将裴青耗死。
申毅飛身過去,長劍揮出擋住裴青背後的黑衣人的一擊。
裴青沒有轉身來看,察覺到熟悉的氣息,便順勢和申毅背靠在一起,張口問道:“大人呢,情況如何?”
申毅沉默一瞬,艱難回答:“我,我沒過去。遭到攻擊逃脫後就來了你這裡。”
裴青:……
“彳亍口巴。”裴青寒涼一笑。
申毅背對着裴青,沒有意識到情況不妙,隻是若有所感的打了個寒戰。
“盡早脫身。”
“是。”
兩人默契十足,一雙長劍落下時都能在敵人的身上留下緻命傷口,隻是敵人數量太多,每一次倒下的人都能很快得到補足。
二人無法,隻能且戰且退,緩緩靠近主屋的方向。
途中敵人好像終于感到了害怕,對他們攻擊的速度慢了下來。裴、申二人對視一眼,沒有去管真實原因,快速施展身法往蔣鵬程身邊趕去。
主屋這裡的情況似乎更糟糕,當他們趕過來時,已有不少倒下的失去生命的敵人,但更多的黑衣人像是蹩腳的獵人圍住蔣鵬程逃跑的出口,但留下的漏洞還有不少,隻是不少的漏洞反而讓蔣鵬程陷入更艱難的情況。
蔣鵬程身邊也有不少早已趕來的護衛,他們護着蔣鵬抵擋敵人的攻擊。
裴青帶着申毅殺出一條路,來到蔣鵬程身邊。
蔣鵬程見是裴青,心中一喜,随即又想到什麼,快速說道:“申毅,你是想要去靈越山?”
申毅唬了一跳,以為自己哪裡暴露了出來,但主君相問,不得欺瞞,便老實點頭。
蔣鵬程見申毅承認,繼續道:“有人得知我們派人探查偏僻之所,不知為何發動了攻擊,估摸着是以為我們想要私自屯糧,或是有什麼解決饑荒之法。這些人不知道憐惜百姓,滿腦子陰謀詭計,隻知戰争,真是不知所謂。既如此,雖不想這麼快與靈越山人接觸,我偏就不如他們意。”
申毅默了一瞬,悄悄瞥了一眼蔣鵬程:大人,陰謀詭計您确定不是您嗎?小孩子嗎?
蔣鵬程看了過來,皺眉涼涼的盯着申毅看,看的他握劍的手差點抓不穩,不小心讓敵人有機可乘,還是裴青擋了下來。
申毅尴尬一笑,“是,大人,我現在便出發?”
“可以,這裡護衛足夠清理這些人,但你現在離開可能會有人追殺,需得小心謹慎。”蔣鵬程叮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