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之念近身将人制住,剛點了劉管家的穴道,季婆婆驟然出手三根金針,“姑娘手下留情!”
這金針的效果比她預料的更好,劉管家瞬間癱軟在地。
書院内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風之念即刻收手澄清:“我沒想要他的性命,隻是想點了他的啞穴,讓他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口出惡語。”
季婆婆解開劉管家的啞穴,發現她沒有說謊,謹慎道:“今夜冒犯姑娘,實是為了捉賊大計,得知你從蟬鳴館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劉管家配合抓賊,并非歹人,隻因小姐失蹤,急火攻心,口不擇言,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這話說的有些耳熟,風之念琢磨着季婆婆極端轉變的态度、劉管家不弱的功夫和暴躁的脾氣,心道半個時辰前的東院真是一場好戲!
江老爺的話表明他知道乳娘是内鬼,但江雲婷不知,非要親自抓人。為了避免江雲婷得知真相傷心,劉管家一人飾兩角,和乳娘假意合作成為内應,故意讓江雲婷懷疑自己是内鬼,演得心虛,打算等到夜深人靜時在秘密地将乳娘抓捕。不料有人半夜翻牆,還自爆來處,他們迅速反應,直接将她變成了更加可信的背鍋對象。
風之念半想半猜,通這些後,忽然覺得自己可笑至極,本想當黃雀來抓内鬼,反而被當作假蟬利用,“叨擾已久,在下告辭。”
被解開啞穴的劉管家,看人要走,爬在地上惡惡狠狠地開口道:“證據呢!姑娘,你問我要證據,可你的證據呢?自你闖入江府那一刻就有嫌疑,除非你自證清白,拿出來證據,否則别想輕易走出這裡!”
周邊的侍衛面面相觑,一時間拿不準注意,他們手握刀柄,假勢靠近。這種打又不能打,走又走不了的感覺讓她有些後悔來這裡淌這次渾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站都站不起來了,還說大話呢。”一個巨型的怪物笑着從房頂飛下。
院内的人被吓退半尺,周圍的侍衛少了一半,風之念得空立刻抓住季婆婆伸向腰間的手,道:“不要出針,是蟬鳴館的人證。”
隻見花染穿着夜行衣,帶着兩個黑衣人,三人如同連體嬰兒般落在院内。
“劉大舅,是我們啊!”
她聞聲一愣,稍不留神,季婆婆手裡的針飛出,花染用劍擋過,及時亮出腰牌:“朝霧閣辦案,還望配合。”
風之念又确認了好幾遍那兩人的身形,發現花染沒有帶來劫匪首領,而是拎來了刀疤男和他的兄弟。
被放開的黑衣人疾奔而來,侍衛們終于重新亮出刀劍,準備迎敵。
但待兩人走進,兩人露出被打成豬頭的面孔後,劉管家一句無事就安定了人心。
重回去書房的路上,花染内力傳音簡要地向她解釋了整件事情更完整的脈絡。
——這兩個劫匪的父母受過江家的恩惠,劉管家更是他們的表舅。一個月前,他們在小頭領處得知有江家内鬼和他們聯系,就暗中寫信告訴了表舅劉,讓他們及時抓住内鬼,防患于未然。
至于他沒帶劫匪首領是因為沈大哥說帶這倆人來更有說服力。
書房内。
季婆婆回禀道:“老爺,李家的服毒自盡了。”
女使:“啊!小姐會不會聽到什麼,跑出去了……”
劉管家:“那、那件血衣好像邱娘子的遺物,為什麼會這樣啊?”
……
風之念站在門外望着天上的一輪圓月,心中的無力感漸起,除了找來朝霧閣的人幫忙,她根本沒有解決什麼問題,反而還招來了不少誤解,自己根本不敢再去看江老爺的那雙悲怆的雙眼,也不想得知乳娘的結局……
如果早知是此,她不願意來到江府知道這些事情,但自問重來一次,風之念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改寫滅妖符,傾注内力。
若人還在府裡,待她護在江雲婷身上的靈力耗完,這符篆的灰燼就會飄向江雲婷最後出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