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看來是沾了我們小念的光,”唐舒莞順手揉着身邊的小腦袋,勾唇佯怒道:“那你們最好有好玩的事,不然白白犧牲了我的午覺。”
一個向來和唐舒莞交好的少女一把挽住她,道:“和你妹妹一同闖關入閣的還有個小孩,現在正在練武台上叫闆呢,我們去看看?”
風之念夾在兩人中間,驟然冷臉,道:“那是誰?我沒有在上山的路上看到别的人。”
花千澈解釋:“你們在陽面上山,他在背面闖關,所以沒遇上。”他察覺到妹妹的不自在後将人牽過手,接着說道:“那小鬥士是個小男孩,比你小一歲。”
風之念:“是不是穿着一身青梅色衣裳,頭上戴着編草花環,手裡還拿着一杆銀槍?”
一旁邊的人奇道:“沒錯,就是他,你不是說沒見過嗎?這小男孩半個時辰前闖上來的,一把短/槍在手,在練武台下挨個喊哥哥姐姐,央求大家和他比武,但大家沒人和他過真招,好玩得緊呢!”
風之念輕點頭,她對兩種人會過目不忘,一是長得漂亮賞心悅目的美人,一種是人器合一武功奇特的妙人。在上山前,她在渡口的橋上看過這個習武賣藝的小男孩,他一杆短/槍耍得出神入化,此刻下意識就記起了他的模樣。
唐舒莞也記得那男孩,稱贊道:“确實,那小孩槍耍得不錯,也讨人喜歡。”
風之念“嗯”了一聲表示贊同,但心中莫名有些在意,努嘴道:“那他也是小孩子,還得要好多人陪着他玩。”
言下之意:我是大孩子了,才沒有他那麼幼稚。
唐舒莞輕咳一聲,掩住衆人剛要發出來的笑聲,道:“可不嘛,我們念兒早就不是小孩了。那小大人陪阿姐一起去看看這個幼稚的小鬼好不好?我記得他那把短、槍還不錯,看樣子是一品武靈器呢,可惜沒能拿在手裡仔細看看。”
風之念不以為然:“那又怎樣?武鬥又不能隻憑法器。”說罷,又像隻小貓讨好似地補充道:“阿姐要是喜歡那槍,我也能搜集材料給你鍛造一杆更長更好的。”
花千澈将人托上了肩頭,笑道:“阿念,他那杆槍可不是随便就能造出來的。武靈和樂靈一樣,都需要主人修煉,它們和主人靈脈契合度越好,品階越高。那小子和那槍完全是最佳搭檔,我們去問問他有沒有什麼快速修煉武靈的辦法,如何?”
“……好”風之念心中憤然:不就是武靈器嗎,我以後也會有的,而且會修練出更厲害的。
她鼓起圓腮又眉毛皺起,心中想的事情全部表露出來。衆人仰頭皆被那可愛的表情萌到了心裡,一行人說笑着穿過竹蔭小徑,來到寬廣的練武台前。
男孩轉動着手裡銀色短/槍,周身靈氣環繞,飛旋着像一個竹蜻蜓般靈巧,看到有來人就大喊着哥哥姐姐來陪他練功。
而台上的弟子看到來人後,立刻遵從花千澈的内力傳音,停下了和男孩的打鬧。
風之念感覺周身有點發熱,低頭一看,兄長的頭頂冒出了幾縷白煙,又見唐舒莞快步走上練武台,急道:“站着幹什麼,當着你們少閣主面以少欺多,小心回頭挨闆子。”
花千澈的一向穩重很少發脾氣,可他一旦生氣,體内散發的火靈氣就會讓周圍的空氣變熱,給人一種壓迫感。
唐舒莞伸手比十,朱唇輕啟‘閣規’二字,提醒台上的人,朝霧閣第十條閣規:但凡閣中未出師的弟子絕不可用基礎功和外人對練。
他們方才在台上的男孩對招,雖然一招半式不成一統,但招式互補,轉瞬間已經外洩了一整套拳法。
在場的人聽到那句‘停下’的指令後無人敢動。而台上的男孩不懂内力傳音,似乎也沒有感到那微妙的氣氛,他張開手臂朝唐舒莞跑去,興奮道:“漂亮姐姐我終于找到你了!”
突然,啊的一聲,所有的弟子都緊張起來。
風之念不等人靠近,借兄長的掌力,躍身來到了唐舒莞的面前,搶先抱住了阿姐的腰。
唐舒莞一襲紅衣,身姿纖細,雖然穿着男裝,但容貌精緻,一雙狐狸眼既明媚又攝人,而且是那種越想越難忘的耐看長相。
男孩倏而停住腳步,氣憤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懂不懂?你一個小子還幹嘛突然抱住姐姐。即便你是她的家人或者遠方親戚,也不能這樣啊,在橋上的時候我就看到你讓姐姐抱着看我練槍,男子漢大丈夫,你能不能别那麼嬌氣,又讓人抱又讓人扛肩的,羞不羞啊?”
這一連串的屁話說的又酸又氣,簡直是惡人先告狀。
風之念雖然反應過來是自己也穿了男裝的緣故,但還是瞬間爆發了出來:“你叫什麼,我要告訴你媽媽你亂說話!”
“噗——我叫安衡,告就告去罷,反正你不知道他們住在哪裡。”
風之念一頓,心想也是,再次開口氣勢不減:“那行,我知道你名字了,也不找告你媽媽了,但是你說錯話得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