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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朝霧閣 回憶篇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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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澈另外煮了一些容易消化的米粥帶回來,正要進門時剛好聽到安衡說的話,心想他在審訊室裡雖然用了真言香,但還是費了好大勁才套出來了這小孩離家原因和親人的姓名。此刻,竟聽到安衡主動和阿念說這些,花千澈當即在門口站定,細聽兩人談話。

“啊?你也是被抱養的嗎?”風之念理解錯誤,腦洞大開,好奇道:“難道他們都搞錯了?”

安衡瞳孔微震,驚訝道:“也?你和漂亮姐姐不是親姊妹嗎?”

“不是啊,”風之念自幼就知道她不是爹娘親生,也從不避諱别人問自己這個問題,道:“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風媔,小名阿念,也可以喊我念兒和小念,怎麼順口怎麼喊。”

安衡:“幹嘛套近乎,誰要知道你小名,我才不和你做朋友呢!”他的思緒突然被打亂,警惕地看着眼前一身缃色紗裙的小姑娘,覺得她笑起來如同一朵向日葵,簡直和昨天比武的人一模兩樣。

風之念道:“要是人人都隻認識一天就成為朋友的話,那朋友可太廉價啦,我告訴你我的名字又不是逼你做我朋友。”

“哦,”安衡依舊不敢說假話,道:“我不是被抱養的,但也是被抱養的。”

風之念:“我聽不太明白。”

安衡道:“我的姑父姑母才是我的親生父母,我從小在我舅舅家長大。”

風之念把自己帶入花千澈立刻理解了這層邏輯,道:“也就是說你從小在你親阿娘的弟弟家裡長大?”

安衡點點頭。風之念撇撇嘴道:“那你的父母也真夠重男輕女的。”

安衡疑惑:“什麼重男輕女?”

風之念:“你不是還有個七歲的妹妹叫安谧嗎?她為什麼沒有被送到你舅舅家養,難道你爹爹不怕她遭遇危險嗎?”

安衡好一會兒才理解了她的話,風媔竟然以為自己被養在蕭家是因為安宴清保護自己,而他把妹妹安谧帶在身邊寵是重男輕女,冷冷道:“不怕吧。”

風之念:“那你的養父母對你好嗎?”

猛然發覺自己說假話好像也沒事,安衡立刻掀被子喊道:“我可太喜歡待在這裡了!!!!”

風之念看他突然抽風,道:“那你早上逃跑幹什麼?”

安衡忽又蔫了下來,隻因他想到自己既逃不出去朝霧閣,回去後還免不了一頓毒,這十天裡又随時有可能被帶回去,現下時時刻刻都是一種無形的折磨,喪氣道:“你們就不能好人做到底,直接把我送回去嗎,還給我十天的緩刑時間。”

風之念想了一會兒,道:“外爺不參與外城事務,我兄長明日就要去朝霧閣了,這閣中隻有我阿姐還能禦劍送你回家,但是外爺說帶着你太危險了,所以隻能讓你家人來接。”

安衡也沒抱太大希望,輕聲道:“哦。”

花千澈走進門,把食盒裡的包子和粥放在了桌子上,又在外面摘了幾根甜瓜遞給了風之念。

他對安衡道:“我裁了幾件我的舊衣服,你穿不穿?”

安衡看着床上的幾件大小合适的新衣服,解開扣子就開始脫褲子。花千澈一把抱起正坐在床邊啃瓜的風之念,扯上床幔,叫罵道:“臭小子,你沒看到我妹妹還在屋裡嗎?”

安衡回怼道:“那你怎麼不說她非要坐在我床上?”他背對這兩人,在床幔裡偷偷擦掉眼淚,努力把情緒給憋了回去。

粥是甜的,包子是鹹的,心裡是酸的,安衡體會過羨慕嫉妒的滋味,但從來沒有一刻感覺這麼的強烈,為什麼風之念一個被抱養的孩子可以這麼無憂無慮地生活,有哥哥姐姐和長輩們的疼愛,她的命為什麼這麼好?

又為什麼他的父母從小把他放在養父家裡,不認自己還那麼嚴厲地要求自己,要不是他偷聽到姑母和養母的談話,他們是不是這一輩子都不會認自己這個親生兒子?他更想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把自己和妹妹差别對待?他才不信什麼重男輕女,安晏清從來隻會責罵自己。

風之念坐在他的側面,終于看不下去了,遞出手帕道:“擦擦吧,臉埋到碗裡是要喝鼻涕嗎?”

花千澈道:“你要是真想家,我姑母今日回來朝霧閣小住,她可以把你送回去。”

安衡破防了,這半年的流浪和對突然被抓住的悔恨,以及最多的對回家的恐懼,種種情緒在這一瞬間徹底爆發了出來。他登時痛哭流涕,鬼哭狼嚎起來,“不要——”

然而,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風之念單獨把他用聽障結界罩了起來,歡天喜地問花千澈道:“阿娘何時到家?爹爹呢?爹爹也來這裡住嗎?”

花千澈笑道:“姑父從妖界回來要加固錦城的結界,并不随姑母過來。”

近年來,西域妖族頻繁惹事,唐灏和花毓幾乎每隔半年就要親去一趟西北人妖邊界處殺妖警戒,并增強防禦法陣。風之念飛快地出門去找阿姐,又火急火燎地跑到半山腰等阿娘。

正午時分,花毓的飛馬落到了朝霧閣的青銅門外。

她跟着唐舒莞站在門口,早忍不住想要撲到花毓懷裡了,但門外還有好多弟子,他們都也都等着迎接統領。風之念有些不好意思撲上去親阿娘,所以隻能按捺住激動的心情。

風之念跟着衆人來到了九華宮,安衡也被花千澈帶了上來,她看到對方眼睛紅紅的撇着嘴巴一臉不情願,連忙把設在他身上的結界給撤了。這聽障結界可施在屋子周圍,人走出來後就能聽到聲音,也可設在人的身上,被施法者不能破解。

風之念一個時辰前走地太急,沒有告訴花千澈也忘了把安衡身上的禁制解除。隻見兩道幽怨的目光朝自己看來,她飽含歉意一笑,安衡的臉色瞬間由陰轉晴,他還以為自己哭聾了呢。

大廳上,十幾名弟子在石柱邊站成兩排,風之念和唐舒莞站在阿娘身後。

花翊召回了閣中十八位長老,還有他們各自在外抓妖的首徒。近百人聚集在會客廳,看起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花毓拿出幾十顆珍珠大小的小妖丹,說道這次從妖界回來,那火腹地蛇一族妖力增長迅速,妖王相比于上一任蠍妖,狠辣不足但更加狡猾,在邊界傷人無數。

衆人聽着統領講解分析完此次捉妖,皆是一臉沉重。西域妖界有幾十條修煉出妖靈的大妖,若它們的妖力繼續增強,用不了幾年,蛇妖大舉進犯,錦城必然最先被妖界吞并。

風之念聽着大人們的憂慮,悄悄問唐舒莞道:“這不就是敵衆我寡怕打不過呗,為什麼不聯合其他勢力,召集更多的捉妖人一起把它們滅了。”

唐莞道:“東南西北四方妖域的危害都很嚴重,若修士都趕來西域,他們的家鄉就會面臨危險,而且……”她瞥了眼安衡,輕蔑道:“還有不少不在妖界危害範圍的地方,隻顧着内鬥和搶奪地盤,根本看不到遠處的危險,也從不願意幫忙。”

這時,一個坐在花翊左側的老者道:“阿毓,盡快找到修習讀心術的命定之人或許可解錦城之危。”

當年仙妖大戰結束後,花毓是第一個被選中進入神山修煉的人,她在山中習得了鑒心術,并帶回了許多仙人舊籍。其中就有讀心術,上面記載可讀取萬物心聲的口訣,但古籍并非常人可學,依仙人所言,隻有命定之人可修習此術,否則其他人即便将裡面的文字背得滾瓜爛熟,也悟不出其中真理。

“若真有此人,我們可以能在戰場上提前得知妖族的攻略,也能探知它們的薄弱之處,大大節省時間和人力,”花毓歎道:“但這麼多年了,我四方遊離,始終沒有遇到那個命定之人。”

一道爽朗的女聲在花翊的右側響起,道:“花毓,你把那塊石頭砸碎,分成幾百塊,讓衆人戴在身上,找到那人的機會更大些,這就——”

花翊打斷身邊人的話,道:“那讀心石是神君所贈之物,他老人家說隻有遇到命定之人後,整塊石頭才會産生異樣,是整塊石頭,萬萬不可打碎。”

一時間,廳上的人開始讨論起這讀心術來,都盼望着能修習這古籍的人盡快現身。風之念從阿娘那裡拿來了那塊平平無奇的石頭,她從小研究這東西,隻覺得它和路邊随便撿的一塊石頭沒什麼分别。

安衡早就在别的門派裡聽過這塊讀心石頭,當下擠到風之念面前,道:“能不能讓我看看。”

眼看着手裡的石頭在被他碰到的一瞬間變成了粉末,風之念質問道:“誰讓你用内力碎石頭的?!!!”她壓着聲音,沒叫出來,隻因這石頭太過平常,自己從小就沒把它當作真的讀心石,但現在突然碎了,風之念也不敢回頭和母親交代。

兩人都比較矮,站在柱子後面,一個皺眉發愁難以置信,另一個縮肩低頭害怕挨打。

安衡心想他根本沒有使勁去捏那石頭,自己隻是輕輕地碰了一下。但在這麼多人的場面下,而且剛又聽花翊說這石頭打碎就不靈驗了,他一點也不敢為自己辯駁。

風之念:“你說話呀!”

安衡道:“對不起。”

風之念:“跟我道歉有什麼用,和我一起去給外爺解釋啊!”

安衡怔在原地,擡頭看她臉上沒有一點害怕,有些結巴道:“這……這不能怪我一個人。”

風之念:“行行行,也有我的份兒。”她一把将人拽到花翊的座前,雙雙跪了下去,伸出手道:“老閣主,我們不小心把讀心石頭弄碎了,請您責罰。”

廳上頓時鴉雀無聲,衆人激烈的讨論聲音驟然止歇。花毓快步來到女兒身邊,蹲下身,訝然道:“小念,是你把它捏碎了?”

說不害怕被罰是不可能的,但風之念知道這種事情早罰肯定比晚罰要輕,看了眼安衡道:“嗯,我倆就玩着玩着它就碎了。”

花毓敢直接給女兒讀心石去玩就是因為這石頭堅不可摧,她也曾覺得這石頭尋常至極,為了探究這石頭的不同之處,她用過了幾千種辦法,從高空抛下,用火靈力炙烤,拿金剛石磨砺……但這讀心石從未有過任何反應。

她突然拉過安衡的手,問道:“孩子,是你捏碎的對嗎?你叫什麼?家住哪裡?父母是誰?”

安衡深吸一口氣,又是這三個讨厭問題,他站起身就往外跑,但很快又被花千澈揪起了衣領。

“你!安衡你就是那個命定之人啊!”風之念看阿娘沒有發怒,而是一臉驚喜,立刻反應了過來,起身對安衡道:“你跑什麼,我們又不會吃了你。”

天旋地轉間,安衡隻覺得他們一屋子人笑得不壞好意。

直到花毓牽着他回到了琴瑟居的書房。她從多寶格中抽出了一冊讀心術的手抄本,對安衡道:“隻要你練會這裡面的第一層功法,我就答應你一件事情好不好。”

安衡搖頭,心想上次花千澈也是這麼說的,拒絕道:“我損壞了寶物,花閣領随便懲治,要打要罵,甚至要我這條命都行,不用這樣。”

風之念激動道:“這是秘籍,是讀心術,學到第二十層你就能讀懂所有人和妖,不,是所有活物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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