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熟悉的人,兩隻鬣狗有些激動,從蘇裡懷中竄出去,朝男人跑了過去。
蘇裡也不奇怪,能夠讓這兩隻鬣狗如此熱情的,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她,還有一個便是翟仲廷了。
蘇裡坐在地上,雙腿盤着,頭也沒回,拿起地上的梳子摘除上面的鬣狗毛發。
翟仲廷分别摸了摸兩條鬣狗,走到女孩身邊,他徑直坐在地上,從後面摟住了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兩條鬣狗也跑了過來,安安靜靜地坐在二人身邊,守護他們。
“劉力的屍體處理的怎麼樣了?”他輕聲在她耳邊問道。
蘇裡歪着腦袋,淡淡地回答:“喂它們了。”
她看向那條兩條鬣狗,此時兩條鬣狗乖乖地趴在地上,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在分食屍體的時候,那兇殘的模樣,令人心驚膽顫。
每一次弄死人,他們都會把屍體扔到這裡喂鬣狗和狼,啃得幹幹淨淨。
翟仲廷掌住她的下巴,在她細嫩的臉上吻了一口,“什麼都交給你,我放心。”
蘇裡輕“嗯”了一聲,什麼也沒說。
察覺到她情緒不好,他将她的頭轉過來,“生氣了?”
蘇裡目光怔怔地望着他,“你白天帶她去哪兒了?”
他笑了笑說:“你明天就知道了。”
蘇裡輕吐了口氣,将頭轉過去,她撅着嘴,能挂醬油。
他知道她在跟他鬧脾氣,“我下次不會突然松開你。”
“你是不是很愛她?”蘇裡問這話時,垂着眸子,聲音格外失落,她知道答案,從一開始就知道。
“當然了。她一無是處,如果不是因為我愛她,我早就把這個拖油瓶殺了。”
他回答的幹脆直接了當。
“她是不是背地裡諷刺我是妓女?”蘇裡什麼都知道。
他笑着抱緊了她,“乖寶貝,你本來就是。”
蘇裡皺眉,嬌嗔,“那你别碰我。”
翟仲廷提着她的腰,将她身子轉了過來,讓她面對着他,坐在他的腿上。
蘇裡的雙腿順勢盤住他的腰,雙臂勾住他的脖子,瞪着他。
見她一臉怨念的樣子,他捏了捏她柔軟的臉蛋,“妓女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尊重的群體,你如果不是妓女,我們就不會相遇了,你不要理會蠢貨的話,未來的曆史沒有他們的份。”
蘇裡枕在他寬厚的肩上,“我還挺想念我們在監獄的日子。”
翟仲廷輕撫她的長發,喉嚨發出一陣低啞的聲音,“隻要我們兩個在一起,哪裡都好。”
他和蘇裡相遇在巴拿馬塔文斯特監獄。
這是一座令人聞風喪膽的地獄級監獄,被稱為世界上最危險的監獄,因其極度混亂和無序的管理而聞名。
六年前。
翟仲廷在A國遭到了紅色通緝,他的這張臉,無處躲藏,任何人都會認出來。
他一路逃到了巴拿馬,為了生存,他搶劫,殺人,還弄死了一個巴拿馬的市長。
結果沒多久,他遭到巴拿馬警方的埋伏,将他抓住,關進塔文斯特監獄。
這座監獄一共有四層,到處都是肮髒、惡臭、狹窄,處處都透着破敗感。因為水資源的稀缺,再加上炎熱的天氣,每個罪犯身上都散發着濃烈的體臭。
他知道這幫人是故意把他送進這裡。
A國跟巴拿馬之間沒有引渡協議,再加上他在巴拿馬犯的事,自然要在巴拿馬接受審判,可是巴拿馬那幫人,沒打算讓他接受審判,就是想讓他死在監獄裡。
新囚犯進入塔文斯特監獄,一定會生不如死,尤其是他這樣長得好看的面孔,會被輪流侵犯,獄警不會管。
新人在塔文斯特監獄,要麼被折磨的生不如死,要麼被折磨死了,隻有這兩種。
剛進去的第一天,他就被一堆男人輪·奸了,之後被打的鼻青眼腫。
那些惡臭的男人圍住了他,在他身上撒尿,扒光他的衣服把他吊起來,讓他在烈日下曝曬。
他被曬了一天,渾身蛻皮,繩子質量不好,半夜主動斷了,他掉在地上奄奄一息,就像在沙漠裡即将渴死的魚。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死,他必須要活下去!像畜生一樣活下去!
他從小到大都是這麼活下來的,像畜生一樣,在肮髒的環境中掙紮、生存!
等夜裡監獄的人都睡了,他們也都以為他死了,他爬起來,拖着血淋淋的身體,偷了一套衣服穿上,并且找到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