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月飯店出來後,靈兒發現吳邪等人的電話打不通了,想到王萌也去了巴乃,立刻撥通了王萌的電話。
一番仔細詢問,才知離開巴乃後巴乃開始下雨,一開始是小雨,後來是大雨。由于下雨山中易引發泥石流,阿貴沒能進山去送補給。雨停之後,阿貴到湖邊就發現胖子和小哥不見了,而昨日剛到的吳邪連夜進山去找人到現在還沒回來,王萌留在村裡等消息。
靈兒慌了,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事情竟然出現了偏差,準備立刻趕回巴乃。
瞎子一邊開車一邊給吳二白打電話。
“吳邪要是出事了,他二叔不會不管的。小花,你先不去,接應吳二白随後趕來,我和靈兒先去。”
解雨臣點頭,在機場和瞎子靈兒告别。
接到電話後的吳二白氣急敗壞,迅速召集人手。很快,吳二白在北京的勢力就聚集在了解府,一同出發。
瞎子和靈兒在南甯下飛機後,折騰了兩天才趕到村裡,吳邪還沒回來,巴乃又下起了小雨。顧不上天色漸暗,靈兒憑記憶帶着瞎子進山去了,讓王萌留下接應解雨臣和吳二白。
靈兒和瞎子趕到湖邊的樹林裡的時候,就見林中挂着好些骷髅,從骷髅的顔色質地便知不是最近的,而且多為東拼西湊,完整的很少。湖邊的帳篷已經被雨打爛,三個人的衣服褲子扔在湖邊,浸在泥潭裡。
“小哥!吳邪!胖子!”
連續喊聲得不到回應,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湖面上,靈兒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瞎子捏了捏她的肩膀,“别擔心,啞巴張不是那麼容易出事的人,有他在,吳邪胖子也不會出事的。”
“他們到底能去哪裡?衣服褲子都在這兒了,總不能光着身子在林子裡亂竄。” 靈兒面色凝重,“難道……在湖裡?”
瞎子心上一驚,但他依舊不露聲色,怕靈兒擔心,隻好合理推測,“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來不及穿衣服就跑林子裡去了。”
靈兒覺得不太對勁,要是小哥胖子也就算了,吳邪的衣服也丢在了岸邊,這很明顯就是下水去了。
她正想着,瞎子迅速反應,徒手擋住了一個蓬頭垢面的人的進攻并将人甩了出去。靈兒連忙轉身,見來人手握一把柴刀,身穿瑤族服飾,雨水順着那張溝壑縱橫的臉不停地流淌。男人從地上爬起來,嘴裡叭叭念叨着要殺了他們。
“盤馬?”靈兒大驚。
“受刺激了!”瞎子撇了一眼林子邊上挂着的那堆骷髅,骷髅在天黑的這會顯得有些瘆人。
“這老家夥怕是把我們當成湖裡的妖怪索他命來了,恐怕啞巴張他們的消失也跟他有關。”
瞎子說着朝渾身顫抖的盤馬走去,哪知盤馬立刻轉身沖進了林子裡。瞎子眼神一緊,大步開追。靈兒亦迅速跟上。不愧是巴乃村有名的好獵手,盤馬一把年紀,但身手敏捷,奔跑速度不減當年。
竄到林子深處,靈兒超過瞎子追上了盤馬,剛出手就被林子裡竄出來的塌肩膀一掌推開,她吃力地倚着樹幹爬起來,泥水糊在臉上,嘴裡一股血腥味。天空開始打雷,瞎子正在和塌肩膀交手,盤馬不知去向。
忽然,黑暗的林子裡響起了槍聲,緊接着,幾顆照明彈躍上天空,一群獵狗從林子裡竄了出來,略站下風的塌肩膀見勢連忙逃進了林子裡。
“瞎子!清河!”小花的聲音。
周圍很快站了一群人,靈兒感覺有個熱乎乎的東西舔了舔她的手,她埋頭一看,是一隻小黑狗。
“這是?”
“吳家的狗。”解雨臣笑道,“一聽吳邪在山裡出事了,吳二白連狗都帶上了,狗子上不了飛機,我們是開車趕過來的。要不是帶了這些狗,還真不能這麼快找到你們。”
瞎子點頭,“帶了狗好,這下找啞巴張他們就方便了。”
解雨臣不接話,看着靈兒,“清河你受傷了,先好好休息。”
靈兒擺了擺手,“無礙,先找小哥他們。我們分頭,帶着這些狗在林子裡四處轉轉。”
“小花,怎麼了?”瞎子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
解雨臣歎了口氣,“我們找過了,他們不在林子裡,最後留下來的味道在湖邊,所以,他們肯定在湖裡。吳二白已經在湖邊紮營,派人下去打撈了。”
此話一出,靈兒心涼去大截。要是在林子裡,可能還是活的,在水裡都消失這麼久了,活着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她無聲走在人群裡,瞎子拉着她的手腕,低聲安慰,“他不會死的,你要相信這一點。”
靈兒點頭,面上強壓住情緒,但還是無法不擔心。小哥雖非常人,老天爺要收,誰又能擋?更何況吳邪和胖子這樣的普通人呢?
湖邊星星點點的燈光亮起,帳篷一個接一個排開,整個營地占地約有兩個籃球場大,其裝備之精良和人力之充沛,把那個被扔在一邊的爛帳篷襯得如此寒酸。
靈兒徑直去了湖邊等打撈消息,湖面又上漲了些許。瞎子知道她放心不下,站在一邊陪着。解雨臣欲勸回帳篷休息,瞎子食指抵在唇上,擺了擺手。解雨臣隻好命幾個夥計連忙在周圍搭了個遮雨棚,搬來三個椅子。
小黑狗搖着尾巴跑了過來蹲在靈兒身邊,小狗舔了舔她的手,她才回神,似有被安慰到,擡手摸了摸小黑狗的腦袋。小黑狗十分通人性地将下巴搭在她的雙膝上。
“這小家夥很喜歡你哦。”瞎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