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家走丢了一隻貓,是隔壁眯眯眼眼鏡男送給她的道歉禮物。
雖然才送過來的時候滿月從貓貓的耳朵和頸圈裡搜出幾個竊聽器,但貓貓是無辜的,安夏毫不客氣的選擇了報警。
開玩笑,她隻是一個無辜可憐被竊聽的弱女子而已,硬跑去和對方對峙才是真的傻吧。
當然她也不期然想起了之前自己因為一直被對方明裡暗裡的觀察覺得無語幹脆跑到了對方面前攤牌,結果對方說自己是東大的研究生,最近在研究社會學相關的内容,就會下意識觀察其他人。
如果是學生想要寫論文而去觀察的話...好像也不是不合理?
認識的農學小夥伴就差把自己養的豬當祖宗養的安夏體貼的表示了理解,但對對方觀察的行為表示了譴責。
防人之心不可無。
當然之後所謂的竊聽器也從變态鄰居想要窺探她變成了鄰居買了一隻寵物道歉竟然裝了竊聽器而因此愧疚不已并對自己的人身安全表示不安。
當然貓貓是無辜的,滿月帶貓貓去做了驅蟲外加全套檢查防止貓咪誤食竊聽器之後才送到她身邊。
她當然不介意多養一隻貓貓,畢竟養一隻也是養,養兩隻也是養,當然,她沒有内涵那由汰和珂波汰是貓貓的意思。
剛好因為她宅家好久沒有出門,于是她頂着滿月欣慰的目光選擇了出門找貓。
當看到自家平時對其他人都無比高冷的貓貓像一隻小舔狗一樣縮在一個穿着白色外套的男生那裡撒嬌時,安夏其實有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貓?
畢竟這玩意現在看起來未免也太沒骨氣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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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木北齋隻是日常的來自己的秘密基地放松,然後投喂了看起來無家可歸的貓咪,被貓貓們圍住的他安穩的陷入夢想,在恍恍惚惚醒來之後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少女微微一愣。
是她。
之前在拉面店遇到的那個人。
雖然有聽大哥提到對方偶爾會去酒吧玩,但很遺憾他和另外兩位兄弟都是定時制高中的學生,每次等到他們下課過去,對方早就已經離開了。
算是另一種程度上的乖巧?
他看到對方一點點朝他靠近,然後伸出了手。
他一整個身體僵硬,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對方的手逐漸向下,抱起了一隻暹羅貓。
也許是看出了他的不解,她指了指貓貓的脖頸語氣無奈:“抱歉我家孩子給你添麻煩了。”
她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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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長了一副大塊頭的樣子,偏偏給人的感覺懶洋洋的,周圍的氣息也很平和,就像一隻脾氣超好的大型毛茸茸,也難怪逗貓咪喜歡。
嗯,也很好看。
顔狗小夏認證。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對方那一頭青綠色的頭發有些眼熟,大概又是被自己的大腦自動清洗的熟人?
伸手将貓貓抱起,迎上對方那雙和發色同色系,于光下隐隐帶着些金色的眼睛,她莫名的心情很好。
“謝謝你照顧我家毛孩子啦。”
她這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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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轉學的節點剛好卡在一個特殊的日子,夏凖的十八歲成人禮。
雖然他有兩位國際友人在身邊陪伴,但安夏還是盤算着給對方一個驚喜。
這個笨蛋一個人來異國他鄉也不容易,當初他們都身不由己,但她明明記得她有包下一個遊樂園給對方放煙花連帶着送了一套房當生日禮物,但這個笨蛋卻一點回複都沒有!
也許是有回複但她當時沒有收到?
反正小夏沒有看到就是沒有收到!
這次也是考慮到他倆不嚴格的說其實算得上是家人,嚴格來說差點成為一家人,既然如此以姐姐的身份給他過一個生日很合理吧。
“但是安夏桑比夏凖小吧?”
Allen舉手表示疑惑,被Anne手動閉麥。
“啊拉,你對我的親故(同齡小夥伴)有什麼意見嗎Allen?”
口中說着從安夏這裡學來的詞彙,Anne臉上挂着天使微笑緩緩出聲。
Allen一整個全身一顫,下一秒瘋狂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我隻是單純好奇而已!”
“畢竟看安夏桑的年紀,本來還以為是夏凖的妹妹呢。”
天曉得他們從夏凖口中得到前未婚妻這樣的詞彙時有多驚訝,一邊感慨這難道就是财閥嗎?一邊又按捺不住吃瓜的心情好奇為什麼會是前未婚妻。
當然最終都被夏凖報複回來了這點表過不提。
但是!
朱雀野Allen,一個離家出走的音樂天才,目前唯一在意的除了音樂大概就是自己這兩個小夥伴。
夏凖的trap反應他們自然也都見過,也更因此對于從夏凖故土而來的宋安夏他才倍感好奇。
他很擔心自己的朋友,也想幫助自己的朋友。
安夏從對方的行為和目光中解讀出這個意思,手指撥弄了一下他胸前的鳳凰項鍊。
“什麼嘛,原來是個笨蛋嗎?”
這人擺出一副傲嬌的模樣,偏偏給人的感覺真摯得像是少年漫裡的主角。
嘛,不過她也很感謝他們就是了。
當初燕東夏出生,被認為血脈不純的夏凖因此被送到了霓虹。
名為學習,實為流放。
他們留着相同的一半的血,卻因為另一半血脈的不同而出現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有心想要幫夏凖一把,卻苦于宋家的囚禁最終付出了代價在機場和對方見到了最後一面。
彼時的她身體因為藥物的影響發胖發腫,才六歲的孩子看起來矮墩墩的像被砍了的樹樁。
其實她一直以為夏凖讨厭她,因為當時的她身體很差,又胖又醜,卻好像中彩票一般成為了這位天之驕子的未婚妻。
對她的友好禮貌大概是出于教養,在他們那樣的家族裡,這個年紀的孩子笨拙的開始學着用大人們的處世方式去面對一切。
因為這是血統裡的傳承。
安夏對此嗤之以鼻,她叛逆得要命,偏偏苦于身體受到藥物控制才稍微乖巧下來。
所謂的道别也沒有那麼溫馨,她也隻是看着難得失态的大少爺狗膽包天的掐住了他的臉。
“我宋安夏的未婚夫才不是不被需要的孩子。”
這是第一句,她明顯看到這位大少爺唇角一掀顯然打算反擊。
本着大概是最後一次見面的想法,她外強中幹危險發言:“你就乖乖在日本等着我來接你吧,果然還是得靠我,你們誰都靠不住!”
又伸出手捏住對方的另一邊臉頰,安夏自覺自己真的出息了敢在大魔王腦袋上蹦迪。
“安夏sama已經做好标記了,不管你到哪,我都會找到你的。”
好消息,大少爺沒有回擊。
壞消息,大少爺抱住她哭了。
三句話,讓燕夏凖為我流淚。就問還有誰做得到?
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呢?
她仗着宋家舍不得她死解除了和燕家的婚約,開始了學習-實驗室-學習-實驗室的循環人生。
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呢?
她又一次經曆了洗腦實驗,除了早已侵入骨髓的知識之外其他的東西忘得一幹二淨。
宋家想要一條聽話的狗,反而被她硬生生撕下了血肉。
之後執掌宋家輕而易舉,她終于不用再繼續進行實驗,但也偶爾對自己空檔的記憶有些好奇。
鬼使神差的去往燕家,然後在花園裡尋找記憶,迎頭撞上了從樹上掉下來的小少爺。
故事再次往前,這一次,她不會再忘記了。
*
在韓國不知從何時約定俗成的成人禮三件套,玫瑰,香水,還有吻。這些在孩子們成年禮中象征着美好祝福的儀式感,對于安夏而言卻不太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