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長月希雅,19歲,是這附近的大學生,周末出來兼職。”
“經過現場檢驗初步推測對方死于謀殺,證據是插在她心口的匕首。”
“把嫌疑人帶過來吧。”
*
萩原研二轉到搜查一課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更因為善于和人打交道的性格混得如魚得水。
看到被帶進來的嫌疑人中那個異常熟悉的身影,他微微挑眉。
“從昨天晚上八點到今天早上九點,你們都在哪裡做什麼?和死者的關系怎麼樣?”
并非傳統的三選一,此時的嫌疑人一共有五個。
兩男三女,最左邊那位超市店員額角有一塊醒目的疤,面容看起來有些滄桑,他自我介紹自己叫山口翔吾,目前在超市全職做店員。
“昨天晚上我在超市上夜班,九點左右到了新貨物于是我和另一位店員暫時交換位置到倉庫進行整理。”
“夜班持續到早上七點半,另一位店員可以為我作證。”
“之後上早班的同事過來換班,長月就在其中,她還給我們帶了自己做的三明治。”
“然後八點鐘我收拾完畢準備離開,長月找到我詢問有關離職的流程。”
“我們交談了兩分鐘左右,之後我直接離開回家,再然後就被傳喚到了這裡。”
“平時我和長月的關系,大概就是前輩照顧後輩的關系,沒有什麼特别的。”
整體來看似乎沒什麼問題,兩分鐘的時間似乎也不足矣殺人的同時還保證不發出什麼動靜,更何論當時是在超市人流量很大,人很多的早市。
男人說完,他旁邊的另一位男性也跟着說了起來,他叫藤原奈落,超市的老闆。
“我的時間大多和進貨時間重疊,晚上八點半供貨商給我打電話,八點五十我到了超市進行驗貨,九點三十四的時候理完貨,我去往貨架将臨期的産品回收,全部處理完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左右。”
“今天早上九點我才起床,然後就聽到了有關兇殺案的消息幹脆直接過來了。”
“我對我所有的員工都一視同仁,當然能力更強一些的我肯定記得更清楚一些。”
對方說完萩原研二看向對方的睡衣衣角還有淩亂的頭發抿唇,沒有再說什麼,繼續看向下一個人。
“我叫水無娜娜,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家,直到今天早上八點鐘過來和同事換班,我和長月關系還不錯,早餐我們基本是輪流帶的。”
“大概三天前我發現她的情緒有些不對有詢問過她,但她隻是說最近學習壓力有些重所以有點累。”
“今天她看起來更疲憊了點,于是我主動去進行導購,讓她去了收銀台。”
“大概九點左右,她找到我說想要去洗手間,于是我又去了收銀台。”
“過了大概十分鐘?我給長月發消息告訴她老闆要來了趕緊過來卻沒有收到她的回複,之後我又打了兩個電話也沒有人接,于是我去往洗手間找她,之後在隔間發現了她的...屍體。”
“田中直子,我和長月關系一般。”
“我比她們晚來兩個月,來的時候長月和水無的關系已經很好了,所以我平常都是一個人行動。”
“昨天晚上我在家休息,九點鐘下去丢垃圾遇到了長月,她看起來精神狀态不佳,撞到我之後就直接上樓了好像沒有注意到我。”
“今天早上八點我過來換班,在看到她因為走神引起顧客不滿後主動和她交換讓她去到了家電區,一直到九點左右被警官傳喚,在那之前我一直在生鮮區。”
“宋安夏,我不認識死者。”
是的,這一次安夏不是旁觀者了,她進化成嫌疑人了。
天曉得她不過是心血來潮嘗試出門自己買酸奶,究竟為什麼會變成嫌疑人她自己都覺得離譜。
“昨天我在韓國,今天早上七點的飛機落地後我打算去吃個早餐,吃完拉面後大概七點四十,我想去買一瓶酸奶于是走到了這家超市,進入超市之後那位月見小姐撞到了一位買東西的阿姨被阿姨罵了幾句,然後田中小姐就過來換了她的位置。”
“買完酸奶,我打算叫司機來接我回家,在那之後大概過了兩分鐘?我酸奶喝完去扔垃圾,遇到了在垃圾桶邊打電話的月見小姐。”
“她口中說着‘再等幾天’‘她一定可以’‘相信她’這樣零散的話語,我本着要講禮貌的原則給對方留出空間轉身離開。”
“之後就是水無小姐發現月見小姐的屍體,你們把我當做嫌疑人叫到了這裡。”
宋安夏覺得,這就是一瓶酸奶引發的血案,她就不該多餘饞那一口酸奶。
現場的警官們進行查證,在确定她确實和對方沒有關系并且是真的隻是路過之後暫時打消了她的嫌疑,至于案件,在确定匕首之上的指紋并不屬于在場任何人之後,案件陷入了停滞。
安夏覺得,這件事明明很直觀,但她知道自己的特殊性就算是實話實說也不會有人相信所以選擇了沉默。
她不想再進實驗室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位罪犯往東京的五個地方放置了炸彈,貓戲弄老鼠一般的一個個丢出線索,像樂得想要看到警察們因此被刷得團團轉。
安夏莫名覺得這事件有些熟悉。
反正想不起來了,就暫時丢在一邊。
她收到了有關于禦山京弟弟的消息,現在需要去現場實際确認一番。
她也很意外,在找人時聽到那個熟悉的實驗室的名字,連帶着懷疑起了智生是不是也在那裡。
畢竟回歸故土,個人的情感越強烈,幻影金屬效果越強。
但這都隻是她的猜測,實際還是得看到本人才可以确定。
情報洩露,到達實驗室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
文件七零八落掉了一地,看得出來是在緊急撤離的時候來不及全部清理。
她耐心的翻找起來,看起來完全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編号001...
編号000...
一串串冷冰冰的代号取代了被作為實驗體的本身,她将試驗日志看完,最終目光鎖定在代号零實驗體為當前最成功實驗體之後的大段空白。
這是...跑了?
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那些人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制造出了怎樣的——
怪物。
很不巧她也是怪物的一員,當然是幫自家人啦。
身後姗姗來遲的人員将這裡封鎖,肩膀微微一沉,是滿月搭上了她的肩膀。
“放心吧。”
她明白對方想要說什麼,将手上的檔案合并拿在手中。
“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
*
炸.彈犯的事情一直沒有解決,反倒是多條道路為了以防萬一進行了交通管制,安夏坐在後座看向車窗外,意外的看到一抹銀白。
那人似乎正在那電話,背對着她看不到臉,但那頭白發倒是越發顯眼。
發質還挺好。
心中出現這樣的想法,她默默将車窗升起,閉眼小憩。
另一邊的琴酒如有所感的轉頭,隻看到漆黑的車窗。
“查清楚了嗎?究竟是哪個蠢貨在幹擾我們的行動?”
伴随着他話落,駕駛座上的伏特加将手機舉起:“大哥,是東京突然來了個犯罪團體,現在在組織團夥作案!”
琴酒沉默了一瞬,講道理在他沒有搞事情的時候看到其他人搞事情影響到他的事情真的是一件讓他這樣的控制欲很強的人不爽的事情。
“半小時,要是還搞不定我們就親自送這群廢物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