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要離開的時候,隻要那個人足夠在意,他一定可以感受得到。
“每個人都會離開。”
她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學着那些大人們說着成熟的話語,就好像自己是什麼經驗豐富的過來人。
萩原許久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開着車。
良久……
“我等你回來。”
像是一句承諾,又好像在說,我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北海道之行在一場雪崩之下折戟沉沙。
被困在小屋裡時,安夏看向難得沉默的萩原提出疑問:“hagi,不開心?”
這完全是廢話,萩原研二暗自咬牙簡直想敲開身邊這人的小腦瓜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
她失蹤這麼久家裡都沒人來找,再加上那異于常人的反應,很難不讓人懷疑她是被惡意抛棄。
現在她的情況也沒有好多少,卻和他說要走了。
萩原覺得自己就像個擔心孩子遠行的老父親,偏偏這小東西還不領情隻想着離開。
沒有得到回答,安夏也不在意,反倒将自己收集到的情報往下說:“hagi的同期現在很安全,不用擔心。”
如果有危險她會幫忙的。
“什麼?”
萩原研二本能的想要阻止對方繼續說下去,她這樣好像在臨别前的告别。
“家裡的小太陽花發圈有我留給你的驚喜。”
“研二。”
“砰——”
明明是幹脆利落的一道聲音,落在萩原耳中卻好像持續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下意識将那人抱在懷中,顫顫巍巍的觸碰到對方帶血的眉心,語言在此時都變得蒼白無力。
不……
為什麼?
這就是安夏的全部記憶了,雖然有關于兩人相處的小細節還暫時沒有記起,但大體的脈絡就此清晰。
目光落在熟悉的太陽花發圈上,安夏微微抿唇,最終也隻是負氣一般伸手戳了戳對方臉上的醫療貼。
“你,還真是始終如一呢。”
就這麼想起來了?
萩原研二呆滞幾秒,然後愣愣的摸上臉頰處的醫療貼笑了:“不是說過嗎?”
我不怕死。
在追尋真相的路上,縱有害怕,但我不怕死。
“所以…回家嗎?”
将收集到的情報收好,萩原研二朝着對方伸出了手。
“……不要。”
“诶——”
“诶什麼啊?去看你怎麼花式受傷嗎?”
唇動了動,終究還是在對方溫暖的笑下說不出什麼氣話,她拉住他的衣角轉頭。
“走,回家。”
至于回哪個家,反正不是萩原研二幾個月沒回去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