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擋在南州面前,與快刀胡子又打在了一起。
南州趁機上馬,馬飛快的奔跑起來,沒一會兒就消失在樹林。
快刀胡子見他的金條跑了,氣極了,使出了十分的力氣,黑衣人差點難以招架。
二人又打了幾個回合,黑衣人見快刀胡子力氣消耗了三分之一,腳下已經有了不穩之象,便趁機使出袖口上的暗器,隻見一根鋼針直直射入快刀胡子的眉心。
快刀胡子不可置信的說道:“狡詐……”話還沒說完,抽搐兩下,就倒在地上了,眼睛瞪的賊大,仿佛死不瞑目一般。
黑衣人彎了腰,氣喘籲籲的喘了幾口氣,他的馬又馱着南州回來了。
黑衣人立刻站直身體,怒道:“不是讓你走了嗎?”
南州翻下馬,伸手就來扯他的面巾。
黑衣人躲開了:“幹什麼,沒大沒小的。”
南州收回手,不滿道:“我怕你打不過,被殺了,我可不想欠你的。”
“嘿,小南州,哥好心好意救你,你就是這副态度?”
“你怎麼知道有人要殺我?”
“我不知道。”
“騙人,你……”
“好了,這裡是官道,說不定一會兒有人經過,趕緊走。”
南州也覺得不妥:“你跟我一起,我有話要問你?”
“别問,以後你會知道的,往前走,别回頭,馬就送給你了。”黑衣人拍了拍馬背,轉身往南州的反方向走去。
南州急了,喊道:“何正……”
何正轉身氣急敗壞道:“你這小子,别喊,快滾。”
南州終究是沒追上去,跨上馬,往趙家村的方向跑去。
……
大理寺。
鐘晚滿頭銀發,跪在齊玉面前,求他讓她見常如景一面。
齊玉故意透了消息給她,果然,沒一會兒她就找上了門。
“常大人入獄,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你與他非親非故,我總不能壞了規矩,是不是?”齊玉假裝為難道。
鐘晚從袖間處掏出一錠銀子:“大人,求您了。”
齊玉接過,拿在手上把玩:“據我所知,你無兒無女無夫君,靠着賣包子,在這偌大的望安城安身,必是不容易。這麼一錠銀子,想必也是攢了一輩子,就舍得拿出來,隻為見常大人一面?”
鐘晚紅了眼眶:“我欠他的。”
“說來聽聽。”
鐘晚沉默下來。
齊玉繼續誘導:“常大人可能不日後就要問斬,到時候刑場上見也是一樣,這銀子不如自己留着養老。”他将銀子往鐘晚面前一丢。
鐘晚慌亂的撿起來,捧在手心,這确實是她一輩子勞動所得,她還沒跟常如景忏悔,常如景馬上要死了,她要去告訴他真相。
時青因為挨了闆子,假裝休了幾天病假,今天一來大理寺報道,就遇上了好戲。
他将鐘晚帶到牢房門口,由獄卒領着去見常如景,他則找了個拐角偷聽。
鐘晚悲戚的喊了聲:“常如景。”
最先有反應的竟然是花音,她快速的跑到牢房門口,隔着圍欄看向鐘晚,先是有些不可思議,鐘晚已經老成這番模樣了嗎?又惡狠狠道:“果真是你。”
鐘晚順着聲音一看,結結巴巴道:“柳……柳雁……你還……你還活着?”
花音諷刺道:“我活着,你不高興?”
鐘晚立刻顧不上常如景了,她跑到花音面前,伸出一隻手,打算觸碰她:“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
花音一把捏住鐘晚的手,捏的死緊,仿佛要捏死她一般:“好,哈哈哈,你竟覺得好……”
鐘晚被捏疼了,皺着眉,卻沒抽出自己的手,順勢跪了下來:“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該死,當時我就後悔了,便去找你,可再也找不見你了,這麼多年,我一直活在自責中。”
花音冷笑一聲:“你活在自責之中,不還是活了這麼久。”
鐘晚流出了眼淚:“你想讓我死的話,我會以死謝罪。”
“别,說的好像我多麼狠毒一樣,其實最狠毒的是你,鐘晚。”
常如景隔着圍欄,看看鐘晚,又看看花音,道:“什麼意思?當年發生了什麼?”
花音嘴角一彎:“你問她啊,問我做什麼?”
鐘晚不敢擡頭,依舊跪在花音面前,抽抽啼啼。
常如景急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倆不是好朋友嗎?”
“好朋友,真可笑,我花音可沒有,為了一個男人,勾結人販子,将我賣到青樓的朋友。”
“什麼?”常如景震驚的喊道。
花音冷冷的看向常如景:“你不知道?别裝了,我花音如今落得這幅下場,都是拜你倆所賜,這輩子,能認識你們二人,可真是我天大的福分呢,要不是你們,我怎能過上穿金戴銀的日子,我該謝謝你二人才是。”
常如景的手緊緊的抓住圍欄,仿佛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指尖都泛白了,他嘴唇顫抖,眼睛一瞬間充滿血絲,張了幾次嘴,都發不出聲音,仿佛被毒啞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