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學校，擡頭不見低頭見。一周兩節的體育課，有一節是兩個班同時上的。

男生分在籃球場打球，女生在另一邊做仰卧起坐體測。

離筱和林桐一組，先是離筱測試。

離筱的高一體育老師是女的，一直讓女生們練好腹肌。

“你們記得，女的有腹肌，可好多着呢。”又舉例了幾個事件，說得大家都偷偷笑。“别笑，等你們做媽媽了就知道了。”

這話不假，後來，離筱生了李蜜，真是應了這事，恢複得很快。

一分鐘完畢，離筱的體測拿了滿分。

“哇，你厲害。”林桐躺下曲起腿，“我不知道能做幾個。”

離筱坐她腳上，雙手壓着她的腿。

“放點水啊。同桌。”林桐求情。

随着老師一聲令下，一排躺着的女生們開始抱頭折疊腰部。

口哨聲由近及遠，離筱的目光随着聲音的回蕩，悄悄落到了不遠處的籃球場。兩個班的男生分出了四隊，在兩個場上打全場。

全場跑幾分鐘就汗動全身。不久，男生們就把袖子卷到了肩膀。

距離女生最近的籃筐，正是李忱然那隊的目标。他帶着隊，閃過防守員，三步上籃。

姿勢标準，和離筱中考前練的一樣。不同的是，他是直接把籃球送進框，而不是像離筱投籃時，要把籃球撞到黑邊才能進籃。

一分鐘，他投進了兩次。迎來了場館裡的喝彩。離筱的目光從偷看變成了光明正大。

汗流得到處都是，李忱然的劉海也沾了汗，黏在了額頭。他拿手往後一捋，壓下身雙手支着膝蓋，和對面的隊員商量打球步驟。幾個男生哈着熱氣，拉着白T的下擺，擦臉上的汗。

李忱然說完，站直後也跟着拉起衣服，露了一截腰腹。旁邊有人噓哨了一聲。大喊說女生還在呢，脫什麼脫。

夢境中的旖旎情緒像潮水漫上心頭。離筱覺得熱氣都聚攏在臉上，繼而是脖子。眼中也滲進了霧氣。

“我一分鐘是幾個啊？”林桐沒力氣了，躺着直喘氣，問了好幾聲也沒聽到離筱的回答。

離筱把目光回歸到林桐這邊，随便答了個數字。

“真有那麼多？”林桐驚訝，她自覺及格都不容易，這算起來都有八十分了。

體育老師過來登記。離筱報了數。老師聽離筱說話有口音，用百燈縣的方言問她是哪裡人。

“老師，您也是百燈來的？”離筱意外，又碰到了一個老鄉，還是位男老師。

“哈。是的，你以前是縣一中的嗎？”體測已經完畢，老師就同離筱多說幾句。得到離筱的肯定回答，他就說起那邊的女體育老師是他的同學。

離筱更是驚訝。把剛剛的旖旎心思都抛卻腦後，從坐墊上跳起來，笑着和老師用方言對話。

一個籃球貿然出現。

體育老師眼疾手快，一攬，反手推到了球場裡。

“好啦。”快到下課時間，老師哨子一吹，令大家各自集合。

“你和老師說什麼啊？”林桐還沒休息夠，但八卦心依然火熱。

“老師和我以前的老師是同學，很巧合對不對？”

“就這樣？”

“啊。”離筱說的是肯定句。

“那你臉紅什麼？”林桐往上伸手，讓離筱把她拉起來。

“是太熱了。”離筱看林桐也通紅着臉。“你比我更紅。”

林桐跟着摸摸臉，嘿嘿笑，說也是。

運動測試後，誰的臉不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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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一次家後，就差不多進入期中考考前複習周。

這次回家，離筱把自己的頭發剪短了。

剪短以後，她的清理頭發的時間急劇減少。早上如果發型淩亂，随意噴點水抓一抓，摳個發箍在頭上就行。

真是太方便了。

她把蝴蝶領花放到櫃子的深處。如果老師不通知穿全裝，就不用帶領花了。

說是複習周，其實就三天，課還是照樣上。不過實驗班的學生都是提前學的，一些基礎知識點，老師是一筆帶過。多出來的時間就講更深的内容。

離筱剛開學時還有點不适應，一個月後才慢慢習慣這種快節奏。聽林桐說，一班講得更深一些。

像英語課，除了必要的内容聽一下，很多人私底下都在複習其他科目。

周四就是期中考。這次考試，也關系到分班。

兩個實驗班的學号打亂，随機分布在四個考場。

離筱起了個大早，洗了頭，随便吹了吹就到考場來。

她是第一個到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後，把桌櫃清理了一下。清理桌櫃時，裡側的一角，放着一個紙團。她打開看，紙團寫滿了字，裡面躺着她之前丢失的單詞卡。單詞卡的最後一頁，還有她的名字。

她的幾本單詞卡，都沒有寫名字。這人還特地模仿她的筆迹寫了名字上去。還好提前看到了。不然這就是作弊的證據。

她把單詞卡緊捏手裡，紙團扔到垃圾桶，回到自己的教室。教室裡有同學在拿筆拿紙，見到她驚訝了一下。

“早啊。”她與幾個平時有說話的同學打了個招呼。

大家點過頭後，就離開去找自己的考場。離筱把單詞卡放到自己的櫃子裡，外面有鎖，她打開後，把單詞卡塞在最裡面。

不知是誰那麼惡作劇。撿到了東西不還不說，還特地放在考場裡。

她自認也沒得罪人，怎麼就有人那麼傻缺，想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