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他是真的很好欺負。
“豈有此理!她一個無賴怎麼敢的?”
賀麗章怒急攻心,她用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杵,緊接着,一口氣沒提上來,看似要被是要被氣要昏過去,
“衛小姐還說……”小厮擡頭,還要再說些什麼,但沒幾個字就被賀家人迅速打斷。
“還說,還說,沒看見老祖宗被氣成什麼樣了嗎?”
賀家老/二賀以之更是對着小厮一腳踢過去,将他踹在了地上。
“賀家養了你那麼久,不是讓你替那個人傳話的!”
賀麗章捂着胸口,擺了擺手。
“罷了,讓他說讓他說!我倒要看看她還能說出多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小厮瑟縮了一下,垂下頭,飛快說完了衛家小姐交代他所說的話:
“衛小姐還囑咐,要大公子務必在天黑前沐浴焚香,在房間好好等着她,不然的話,賀家明年的商品入京許可就要拱手讓人了。”
“混賬東西!”
賀麗章更加生氣,她的臉被氣得通紅,呼吸不暢,似乎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賀家人見狀直接股腦地沖了上來,但她們沒想到的雞比他們更快,接撲棱着翅膀跳上了賀麗章的頭頂。
雞的利爪死死地扣住了賀麗章的頭皮,讓她疼的面容扭曲,尖叫聲不斷,
圍在一旁的賀家人想上去幫忙,但也都手忙腳亂,反而弄得這隻雞更加的緊張,于是就撲騰地更加厲害了。
最後,這隻雞還是被人呢捏住了尾巴,
眼看着它吃痛後撲騰着翅膀就要往賀恒之身上飛,
微安收起笑容,眼疾手快直接輪着筝沖了過去,她一手環住男人的腰身,一手掄起筝,直接将這隻伸/出利爪朝着男人臉抓過來的雞,一把拍飛了出去。
微安看了一眼被拍暈在地上的雞,又掂了掂這張筝,心裡滿意極了。
不虧是她千挑萬選的筝,這掄起來的手感真是不錯。
“你沒事吧。”
微安趁着賀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老祖宗身上時,帶着賀恒之遠離了騷亂,她帶他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很是僻靜,
她特意等賀恒之站穩後,才收回了放在他腰間的手。
驚魂未定的賀恒之定了定心神,他的視線隻落在微安戴面具的臉上一瞬,緊接着又趕緊垂下,
随即退後了兩三步,雙手交疊,對着微安行了個謝禮。
“多謝這位娘子相救,娘子救命之恩,賀某沒齒難忘,但家裡人還在院子等着在下,不便離開太久,若娘子不嫌棄的話,還請收下這牌子,介時去到賀家的任何一家店鋪,都會有老闆支付給你謝銀的。”
這麼長的一段話,賀恒之一口氣說完,中間沒有任何卡頓,
這讓微安感到十分的意外,畢竟幾個小時之前,他躺在她懷裡,讓她梳頭的時候還不是這樣一副冷靜克制的樣子。
微安看出了男人想要逃離的急切心情,
急切的就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老虎一樣。
“那你準備給多少?”微安叫住了賀恒之。
“娘子想要多少?”
微安對這時空的計量單位沒有概念,于是又把問題原封不動地抛了回去。
“剛才如果我不出手,大公子的一張臉就要被雞爪抓花了,我想給的銀錢可要對得起這張臉呢。”
這男人長相俊美,應該是極為珍視這張臉龐的吧?
所以微安才用了這樣的籌碼,卻不想卻猜錯了。
賀恒之搖搖頭,道:“讓娘子失望了,賀某并不在意容貌,如若娘子拿着臉頰這種無用的東西讓在下來估,怕是要分文不值了,不過——”
随即話鋒一轉:
“但以娘子的反應和身手就算不當樂師,也能當個一流的镖師或者是護院,在下認為當值百金不止。”
賀恒之手牌又往前推了推,他在示意微安收下,看起來像是極度撇清關系,并不想欠下人情一樣。
可微安偏偏不,她摘下面具,歪着頭,笑眯眯地看向賀恒之。
“沒想到我這麼值錢呢,但你家那個叫連翹的就隻給我開了三銀一首曲子。”
兩人視線相交,微安從這雙燦若星辰的眼眸裡看到了來不及掩飾的驚訝,
可還沒等她看得更清楚,這道視線就是被什麼灼了一下,并迅速挪開了目光:
“怎得是微安娘子?”
“怎麼就不是我,而且你不覺得我身上這衣服眼熟?難道這衣服并不像你說的,是那個什麼,什麼極其珍貴的染料制成的?”
對于賀恒之沒認出來她,其實微安是有些意外的,她本來以為她抱着筝登台的時候,就被認出來了,可沒想到是她想多了。
“不是的,微安娘子,我給的的确是上好的料子。”
賀恒之慌忙否認,生怕微安會誤會。
“要是那麼特别的料子,你怎麼會認不出?”
“我認出來了,但……隻是覺得你不可能再回來了。”賀恒之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個字微安根本沒聽清。
“隻是覺得什麼?”微安又問了一遍。
“沒什麼,隻是覺得十分奇怪,所以沒往此處想,說說回來,娘子為會扮成樂師出現在賀府?”
微安一頓,她并不打算将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所以将準備好的說辭抛出,繼續糊弄:
“都說了你功德無量,感動上天,所以派了我來做你的仙女教母帶你走,可你不想離開,所以沒辦法就隻能委屈委屈留下來保護你了。”
微安本以為她這樣說賀恒之會非常開心,可沒想到對方甚至連說話都開始結巴,和剛才那個一氣呵成的冷靜男人簡直判若兩人。
微安敏銳地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但她又說不上來問題出在哪裡,就像是沾上Beta雄蟲的粘液,黏糊糊,軟綿綿的,不太爽利。
“仙女,仙女教母是什麼?”賀恒之動了動已經紅透了的耳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