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這算哪門子的洞房花燭?
簾子後面是從房梁上垂下來數十條紅色粗壯的長麻繩,
這些麻繩被緊緊地綁在了賀恒之的身上,将他整個人都吊在了半空中。
麻繩上的倒刺盡數刺入了皮膚之中,在他的皮膚上勒出了多條不規則的血痕。
鮮紅的花開了漫山遍野,波浪疊起間就像是一片無垠的紅海,
一路蔓延到盡頭,
而那裡,是被刻意引出來的一攤晶瑩。
如果隻是這種程度的話,還不足以讓微安震驚,
真正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男人頭上被強塞進去的頭套。
黑鐵做的,形狀上像是控制她訓練時使用的自由躲避球模具,
它的上下分别是兩個圓形的鐵片,中間則是用較軟的鍊子相連,尾部還墜有一個細小的鐵環。
賀恒之的頭就被固定在這兩個鐵片之間,雙眼還被一根寬大的束帶束縛住,
至于頭套尾部的那個鐵環就被死死地卡在了他纖細的頸部。
鐵環的圈口并不算大,卡入他脖頸的時候想必廢了些力氣,所以才會弄得這樣血肉模糊,
又因為這頭套的重量并不算輕,所以賀恒之隻好這樣一直仰着頭,不能有任何都動作,
全身的狼狽都隻能靠着長發遮蓋,實在是讓人于心不忍。
“賀恒之?”
微安試探性地叫了一聲,隻見原本平靜的男人在聽到這三個字後,身子猛地震顫。
微安幾乎可以确定這人就是賀恒之,她毫不猶豫地将擋在外面的礙事的簾子扯下,
一把抄起旁邊桌上的燭台就開始灼燒繩子,
随着噼裡啪啦的細微聲響炸起,加熱後的鐵鏽味在内室鋪天蓋地蔓延開來,屬實是令人作嘔。
一根兩根,五根六根,
最後,燭火燃斷了所有的繩子,
微安将人抱在懷裡,然後安置在了床上,
她地上撿了一件殘破的衣衫蓋在了他的身上,勉強蓋住了身上深淺各一的血痕。
盡管隔着一層布料,仍舊不難看出賀恒之整個人在瑟瑟發/抖,
微安握緊了拳頭,她很後悔剛才沒有早點進來,
明明此前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明明一早就知道那個衛安不安好心,退一萬步說,她明明可以直接搶了人就走,為什麼還要這麼迂回?
失去異能不僅讓她速度變慢了,也讓她的心變遲鈍了。
心中怒火難平,可她卻沒有任何的理由和方式宣洩。
微安強行将注意力拉回來,放在了男人脖子上鐵環上。
這鐵環的的構造很簡單,微安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了它的結構,想要迅速解開它也并不難,隻需要用刀鞘從縫隙伸入進去,直接用蠻力将鎖扣撬開就好,
隻是這樣做有一個壞處,就是下手的時候稍有不慎就會傷及賀恒之喉嚨,從而影響他說話。
不行!賀恒之不能變成啞巴,他是她的命定重啟者,而淨化之心需要保護她的重啟者,這個道理整個聯盟,人人從小就知,
所以,她必須另尋别的辦法。
微安不太會安撫人,她不知道該如何讓賀恒之好受一些,隻好盡力避開傷患最嚴重的地方,一點點挪動着這鎖套,
終于,還真的讓她在最底部的内壁摸索到了一個很小的的鎖孔!
微安長舒一口氣,
有鎖孔就好,有鎖孔就意味着這玩意兒是有鑰匙的。
微安把手指小心地抽了出來,在整個屋子裡迅速搜索,
小鎖孔就意味着鑰匙也很小,
在賀恒之這偌大的内室當中找一把很小的鑰匙這無異于是大海撈針,
微安拽着衛安的衣領将其脫進了内室,啪啪兩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喂,醒醒了,鑰匙在哪兒?”
兩巴掌不夠,衛安依舊不省人事,微安從将盥洗架上銅盆裡的水一股腦澆在了她的臉上,試圖用這種原始的方式來刺/激對方的神經讓她趕緊醒來,
但或許是她當時手重了一點,衛安還是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樣子。
要是這時候有瓶幻境之劑就好了,